這是……不讓自己去召城了……垂眸,盡是無奈。沐清塵聽見自己的聲音彷徨,而又惆悵。

“是。”

是他昏了腦子,竟一心想著要逃離。卻忘了問清楚自己,為何要逃離?為誰而逃離?

該來的,躲不掉。說來可笑,向來想瀟灑肆意的沐將軍,竟也會有想要逃避的時候。

阿蕪,若是你在又該笑話我了吧?

抬頭望天,沐清塵扯唇一笑,那眸子裡的溫暖分明比陽春三月的日光還要來的醉人。

“不過是換個衣服竟也去了這麼久,皇上,莫不是您方才不小心傷了王爺?妾身方才可是看見王妃一臉緊張的跟去了呢!”

眼見著坐了許久也不見換衣沏茶的二人回來,柳月嬌漸消下去的懷疑有躥動了起來。扭身上前抱住蕭無極的手臂與自己的玲瓏嬌軀貼的極緊,柳月嬌的動作可謂膽大之極,毫不顧慮周圍林立的禁衛。

“嗯,確實有些久了。”熨帖手臂的溫熱酥軟讓蕭無極方才擔憂的神色緩了幾分,大手握住臂上的青蔥玉指,僅是略一用力便已粉紅一片“不過,方才朕可並沒有傷他半分。”

“哦?您確定沒有傷著王爺?”柳月嬌眼珠一轉,思量道“可方才王妃的神情著實擔心的緊吶!莫不是……莫不是最近王爺日常訓練的時候傷了?”

“這……”蕭無極頓言了,腦海中不覺回放出方才與蕭崇比武的畫面,細細回味。

劍風淩厲,出招果決,乍看之下與之前比試的時候並無任何不同。不過,若仔細看來,蕭崇每次輾轉騰挪的速度,確實慢了一線。

龍目陡然一聚,一道聲音在蕭無極心中響起。

莫非,真如柳月嬌所說阿崇受了重傷?可是,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是的,直到此時蕭無極才終於知道了柳月嬌為何一大清早纏磨著自己要來崇慶王府了。說是為蕭崇送行,實則就是為了試探!

“難為貴妃娘娘如此關心我家王爺,本王妃在此謝過了。”

悠悠柔柔的嗓音響起,涼涼的,頗有幾分諷刺的意味。蕭無極抬頭就看到了形容大方的西門竹月雙手端著茶盤款款走了過來,身後,是換了一席鴉青色衣裳清冷孤傲的蕭崇。

柳月嬌握著羽扇的手指驀然攥緊,她竟然當著皇上的面嘲諷與她?

“府中下人將茶葉收了去,讓臣妾找了許久,怠慢了皇上還請皇上恕罪!”將茶盤輕輕放在石桌上,西門竹月走到蕭無極的面前後退兩步行禮請罪道。

“呵呵,月兒不必多禮。今日朕是以父親的身份來為阿崇送行的,沒有那麼多禮節。阿崇,你也快過來坐下,趁著你們還沒走,朕還有些事情要與你們交代。”

擺擺手,蕭無極對著西門竹月毫不在意道,而後有喚來止步亭外的蕭崇。

“阿崇,此番請命南下的人不止你一個,你應該知道為何朕會單單選中你而不是阿括。”

“臣知道。”

不就是為了保護她麼?畢竟蕭括身為天晟太子,未來皇位的繼承人,他的身份地位在蕭無極心中向來要比自己高的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