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念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這老兩口,思想還留在改革開放前呢。

忙給倆人解釋。

“爸,媽,現在做買賣,可不是什麼投機倒把,這都改革開放兩年了,國家還鼓勵個體戶經商呢,咱做生意,可是政府支援的,怎麼會戴高帽割尾巴呢。”

“咱生產大隊裡的大隊長,不是每天都在用喇叭喊口號嗎,不信你們去問大隊長。”

“真的?”楊翠花不確定的問,她沒什麼文化,也不知道這些口號喊了是不是真的。

不僅楊翠花,這個年代,雖然改革開放了,但還是有大部分人抱著老思想,不敢輕易改變。

許念念再三保證不會有事,楊翠花和許大偉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乾脆拿著手電筒就去了生產大隊的隊長家裡。

生產大隊的隊長也姓許,叫許愛國,四十歲,初中文憑。

看到楊翠花和許大偉過來,心想這楊翠花又要鬧什麼么蛾子。

不怪許愛國多想,實在是這楊翠花潑婦名聲在外,一來準沒好事兒。

可沒辦法,誰讓他是村裡的大隊長呢。

即便不樂意,他還得好好招待。

在其他人面前他還能擺擺大隊長的譜,在楊翠花面前擺譜,壓根沒用。

“大偉,你們這是?”許愛國假裝關心的問道。

楊翠花一進門就聞到了肉香味,語氣酸酸的道:“喲,大隊長家這是吃肉了?”

許愛國忙抹了嘴上的油花:“說的啥呢,飯都吃不飽,哪兒來的肉吃,東子他媽今兒多放了兩滴油在菜裡,你們來我這兒,是有啥事嗎?”

東子是許愛國唯一的兒子,跟許念念一樣大,成天惦記著娶許念念過門兒。

就是許愛國不同意,他可招惹不起這門親家。

楊翠花撇了撇嘴,什麼多放了兩滴油,那油味兒和肉味兒,她能聞不出來嗎。

指不定剝削了她們老百姓多少糧食呢,不然日子咋過的那麼好?

不過今天她來這兒,可是有目地的,不是為了來揭大隊長的鍋。

況且她雖然不怕事兒,但也不想輕易得罪大隊長,不然往後隊裡有什麼好處都不會想到她家頭上。

“是這樣的,大隊長,你也知道,我們念念是讀書人,想法多,今兒個她跟我和孩子媽說要做點買賣,我這一琢磨,這做買賣不是投機倒把的事兒嗎,可閨女說現在允許做生意了,這不,我和孩子媽趕緊過來問問大隊長,這到底怎麼回事?”

許大偉比楊翠花多讀過兩年書,說話都比楊翠花有水準,進退有度。

當然,許大偉之所以敢把這事兒拿出來問,還是因為隊裡天天拿著大喇叭喊鼓勵個體戶經商這事兒。

這要是改革開放前,許大偉可不敢開這個口問,只怕還沒問出口,就被逮去處分了。

所以隊裡天天用喇叭喊口號,也不是沒有一點用。

至少讓人還敢開口問。

許愛國還以為什麼事呢,只要不是楊翠花又找事兒都好說。

聽說許大偉說他家丫頭想鼓搗做買賣的事,許愛國忙道:“大偉啊,你這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投機倒把,那都是舊思想,咱改革開放的春風都吹了兩年了,政府現在可是鼓勵個體戶經商,做買賣是好事兒,那叫響應政府的號召,你告訴念念,這是好事兒,我許愛國第一個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