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閒聊了一會兒,接近凌晨一點的時候才靜了下來,準備睡覺。可是倆人都有認床的習慣,都睡不著。

許若雲一想起蒲葦今天與自己說過蘇雪的事情,心中暗歎了一口氣,“蒲葦,要是連如斯一直不跟蘇雪解除婚約的話,你是不是要這麼一直跟他這樣耗著了?”

蒲葦聞言,濃黑的睫羽顫動了一下,嘴角勾起若無若有的笑意,心裡卻是泛起了苦澀,“我不知道……”

病房內,微弱的床頭燈灑落在她淨白不施粉黛的臉蛋上,許若雲翻身凝視著她那絕美的側顏,“我要是連如斯的話,我肯定不會放過你。”

蒲葦的眉頭一蹙,“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蒲葦你長得太好看了!”

蒲葦立即翻了一對白眼給她,“胡扯。”

“說不定連如斯當年就這樣被你給迷住了。”

蒲葦勾唇一笑,桃花眼裡有著盈光,沒有說話。

她記得他說過,他是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外在而喜歡上對方的。至於他是怎麼喜歡上自己的,蒲葦從未問過他。因為那時候覺得,他願意答應與自己在一起,對自己來說,已是上天給自己最大的恩賜。所以她從不會想問他為什麼會喜歡上自己這個問題。

不過,她那時候讓他接受自己的手段,確實不光彩了些。

可以說是騙了他。

那是她不要臉的糾纏了他接近兩個月,眼看她與雨妍幾人的約定時間就要到了,她還沒將連如斯追到手,要是真的讓她輸個十萬的話……

錢是小事,她向母親撒一下嬌,說有東西要買,向她要就好了。

可是面子才是大事!而且是輸給老是跟自己唱反調的雨妍,蒲葦覺得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

這幾天,連如斯跟自己講課的時候,她都心不在焉。想著他待自己還是那麼冷冷淡淡的樣子,一個性格這樣悶悶的男生,到底會喜歡上什麼樣的女生?

然而連如斯被她略帶熾熱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抬眼就給她一記冷眼,冷幽幽地道:“蒲同學,我臉上沒有寫字。”

他的意思是,她該看的是課本。

可蒲葦根本就不想管他說什麼,開口就直問他,“連同學,你說像你這麼高冷的性格,會喜歡上什麼樣的女生?或者是說,到底是什麼樣的女生能入得了你的眼?”

對於這個問題,連如斯很顯然是從來都沒思考過,迎上她那略帶熾熱的眼神,盯著她淨白的臉蛋半晌,看著她那永遠都不懂得害躁的粉顏,嘴角抽搐了幾下便是別開了眼神,眸底快速地掠過一絲不自在。

“這是我自己的私人問題,我可以不回答你。”

“我說你當我家教老師都當了差不多兩個月時間了,你還不瞭解我的性子嗎?”

連如斯眸光冷幽,俊顏依舊沒有一絲表情,將自己手上剛批完的作業推到她面前,“五道題錯了三道,繼續寫過。”

蒲葦垂下眼簾,凝了一眼書桌上的作業本,隨即抬眼看他,“你該瞭解我的性格,打破沙褒問到底。”

連如斯沉靜了幾秒,再一次對上她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眸色微沉,聲音也變了調,“所以呢?”

“你喜歡什麼型別的女生?”

“反正不是你這一種型別的。”他的回答很快,因為他知道她對自己並無別的意思,不過是純屬想調戲自己,或許是想捉弄自己罷了。

連如斯當她家教老師的兩個月來,也逐漸摸清了蒲葦的性子。很典型的一個千金大小姐,有著大小姐的脾氣。向來在家裡都是說一不二。特別喜歡捉弄人,還以此為樂。看到別人難堪她就笑得比誰都要大聲。

一個這樣帶著惡作劇性格的大小姐,他有時候才好奇到底要是一個怎樣的男生才能把她給制服。

不過這都與他無關。

蒲葦聞言,目光毫無波瀾的凝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圓珠筆起身,“我下去拿東西喝。渴了。”

說罷,她轉身走到書房門口正要扭開木門的門把時,整個人就癱軟的往地上倒去。

連如斯見狀,愣了一秒,隨即上前在她身旁蹲下,卻不敢驀然伸手碰她,“喂,你怎麼樣?”

又是惡作劇?

“藥……我的……藥……”蒲葦一張精緻的粉顏痛苦的扭曲在一起,一雙白嫩的小手揪著自己心臟的位置,眸裡已是泛起水霧,“連同學……我的藥……”

連如斯皺眉,細細地觀察她此時的神情,她唇色被她自己咬得發白,臉色依舊有些慘白,看上去的確有些不妥。他便伸手將她托起,“什麼藥?放在哪裡?”

當她的家庭教師已經是兩個月時間,也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她有什麼疾病?整天活潑亂跳的,哪裡像一個有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