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斯?”蔣樂芳有些錯愕,看著女兒想推他出門,便搶先道:“既然來了,葦葦還不請人進屋。”

“媽……”蒲葦有些窘迫,這都算什麼啊,今天是除夕啊!

連如斯對他們來說算是個外人吧……

“說起來,如斯算是你的恩師。”蔣樂芳一語雙鵰,道明倆人關係是曾經的師生關係,一起吃頓飯也屬正常,同時也表明她只認同他們倆人的關係是曾經的師生關係而已。

聞言,蒲葦才不情不願地拉開門,讓門外的男人走了進來。

連如斯知道蔣樂芳話中的意思,明白蔣樂芳也許是因為蘇雪的關係,而還不是很贊同他與蒲葦的交往,同時也明白蒲葦的避忌什麼。

他走進屋時,恰好蒲祁穿好衣服從浴室裡走出,一看他,那麼長一段時間來不曾露出笑容的臉龐,就在看到連如斯進來便是露出爽朗的笑意。

“如斯哥哥,你來啦。”這略帶沙啞的話剛落下,蒲祁高大的身軀便是緩慢地走向他。

“嗯。”連如斯點點頭,目光略沉在他面上掃過,低低地開口,“你今天精神不錯。”

“誒?”蒲祁這一句說得有點摸不著頭腦。

蒲葦皺眉,想起連如斯只在小祁昏迷那時候到醫院看過他而已,這一段時間都很忙,所以根本就到醫院過,蒲祁醒來也不曾見過他,自然是不知道連如斯是已經知道了他得病一事。

“今天天氣降溫了,小祁,我買了頂帽子給你,你戴著彆著涼了,我現在就去房間找找。”蒲葦為了化解此時的尷尬,立即找了個藉口躲回了房間裡。

蔣樂芳見狀,看著連如斯將他手裡的袋子都放在客廳的桌上,她深嘆了一口氣,目光微動,掃了一眼蒲葦剛關上的房間門,再朝連如斯道:“如斯,不嫌棄的話,就留下來吃一頓便飯吧。”

“我很榮幸,能再一次嚐到伯母的手藝。”話語中,連稱呼都改了。

蔣樂芳聞言,淡淡地微笑,“你先坐一會兒。”

而後看見兒子看著他的眼神又是如此的熱切,便是欣慰的點點頭,“小祁,你陪你如斯哥哥說說話。”

“好的。”蒲祁聞言,拖著虛弱的身子上前拉著連如斯的手,露出好似自內心裡散發出來的笑意,“如斯哥哥,請坐,別客氣。”

蔣樂芳見此狀,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回到廚房繼續忙著炒菜。

……

蒲葦在房間待了一會兒,就拿著帽子出去,方才已是在房間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所以這會兒見到他,面上並無多餘的表情。

“來,戴帽子。”她動作輕柔地幫蒲祁上帽子,輕聲的叮囑著,“天氣降溫得厲害,小祁你沒什麼事就在家裡,不要隨便出去了,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蒲祁隨口應了一句,視線落在一直盯著自家姐姐看的連如斯身上,拉住蒲葦的手腕,站起身,“姐,你陪如斯哥哥聊會兒吧,我有點累,想回房間睡一下,要是一會兒可以吃飯了就喊我。”

一聽到蒲祁說累,蒲葦馬上扶著他回房間,伺候他躺下,又是幫他掖好的被子的。

“好了,姐,你出去陪陪如斯哥哥吧。”蒲祁一個轉身,下了逐客令。同時也是想給他們倆個自造出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蒲葦又何嘗不瞭解弟弟的想法,只是沒法點破。

所以她叮囑了他好好休息的幾句話後就走出他的房間。回到客廳,看到連如斯正喝著熱茶,她開啟了許久都不未曾開過的電視機,轉換了一個財經的頻臺,起身便朝他道:“連……老師,你在這兒先坐著看一會兒電視,我去幫我媽……”

說罷,她起身就想進廚房,卻被他喚住。

“蒲葦。”身後傳來那道依舊不緩不緊的清冷嗓音,教蒲葦的腳步頓時被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