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說這些話的時候,白捷的眼睛並沒有看著他。所以,就給了她某種幻覺……面前的是全靠?怎麼說話語氣和內容都這麼像呢?

恍惚之中,再抬眼望去,卻見面前的人形慢慢地有了變化,僅僅是眉眼上的變化。如果在短時間內把整個人形變回來,是一件很費能量的事。而且全靠覺得能讓白捷明白過來,並不需要做到那麼徹底,應該一個眼神,一句話語就夠了。

剛才的結果多少還是讓他有些失望的。這丫頭,也不知道是由於慌亂還是害怕,竟然沒察覺到面前的人就是全靠!不得已,只有再把五官變回了全靠的樣子……這總夠了吧?

全靠現在的眼神裡全是俏皮。

“你……?”白捷微微張著嘴,看著一張吉布森的臉,慢慢變成全靠的臉,而且在那賤賤地笑著。一時間,迷茫和驚奇浮現於臉上。

她是知道全靠有著細微細胞控制能力的,只是沒想到已經確定為事實的已經在一場慘烈戰鬥中死亡的全靠又站在面前,而且是以敵人一把手的身份,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同時眼中又閃過一絲疑慮。她不傻,既然全靠有這種能力,吉布森作為一方老大,自然也很有可能有。不排除對方為了從自己口中套取有用資訊而採用了這種陰謀。

全靠撇了撇嘴:“怎麼?還不相信是我?上次被你煽的一巴掌我到現在可還疼著呢。”說完用手指了指上次被白捷打到的地方,準確無誤。

白捷的臉上這才湧現出一股喜意,眼淚慢慢地溢位來,滑落,一顆,兩顆,終於如珠串一樣。她的手被反銬著,沒辦法抹掉眼淚。

全靠嘆一口氣,用手慢慢地,仔仔細細地,抹了個乾淨,卻還是不斷有淚珠落下。“唉?我這不是沒事嘛,你哭啥?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白捷乾脆把頭一埋,整個臉到了全靠的胸前。拱了一下,再輕拱一下,不知道是在擦淚還是在溫存。

全靠感覺自己都快化了,忍不住又用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你是豬麼?呵呵……真是蠢,這裡是你能隨便來的地方,明明是來送死……哎?啊!”

話沒說完,語氣由溫柔急轉為痛苦,由於不敢把聲調放高,顯得壓抑而折磨。

胸口傳來一陣撕扯的痛,像被鋼針生生刺入肉裡,然後再不斷攪動,攪動……雖然傷處不深,但皮肉被撕磨的過程中所產生的疼痛,是最直接的。

“你……你咬我?!”

白捷再埋著臉再拱一下,傳來輕輕帶著些得意的笑。“嗯,我咬了你一口……痛不痛?”

全靠猛地把她從臉口扶起。他不怕這種小傷,甚至由於他有著異於常人的細胞分裂速度,這種傷口在他身上幾乎轉眼就能癒合。只是那種撕痛的感覺,讓人受不了。

白捷瞪著眼,咬著牙,眼神裡透出一股子惱怒,卻明顯是繃出來的。繃著繃著,終於,慢慢地轉化為一種喜意摻雜著媚意的神態。

“是你要我弄傷你的!”說著似是而非的辯解,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彎起。

全靠皺了皺眉,揉了揉剛才的傷處,模糊地“哼”了一聲。心裡湧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覺,盼著白捷再把臉埋過來,哪怕再咬上自己一口。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沉默而旖旎。半晌後,白捷才低聲道:“你快把我放開。”

全靠也低笑道:“當然可以,但你不能傷我。”

白捷圓眼一瞪:“明明是你要我傷你的……”

全靠苦著臉:“我只是要你配合我,哪個讓你咬我的?”頓了一頓又道:“你就不怕我也咬你?”

“你敢?!”白捷再次努力保持怒意,只是這次的努力成效卻不大,臉上的怒氣僅有三分,另外七分反而因薄嗔而顯出一絲特別的媚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