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青年最近一直不好好工作,總是喝酒醉酒爛醉如泥,她提供的歲月故事淪為酒後的胡言亂語。

羅裡吧嗦,婆婆媽媽,唧唧歪歪,長篇大論,老是說教,特別招人厭煩。

要說為什麼把故事講給這個青年,怎麼說,不遭受父母虐待,無法把這種感受完全訴說。

關於父母虐待子女,只有遭受過的人才能懂其中扭曲的因果造化。

陳茜騎著綿羊,來到了青年家裡。

時值下午兩點,這青年奶奶遺體已經火化,村裡不讓停留,能簡單就簡單。

忙了一個上午,趁著中午下午有點時間,青年要趕緊完成今天的任務,這是最後一天,完成這一天就會有六百元的收入。

怎麼說,雖然人死事大,可中午的時光還有那麼兩三個小時可以支配,這個月就剩這最後一天,這一天要是不講出來,一個月的努力就白費了。

中午可以自行支配的時光跟青年奶奶送殯不違背。

不會被指責。

陳茜跟青年在青年房間裡談話:“節哀。”

青年道:“我奶奶虛歲一百零一歲,周歲一百歲,沒承受苦痛就走了,這是壽終正寢,不需要太過於悲傷。”

說起這個奶奶,青年情緒莫名。

這個奶奶生平總是喜歡挑撥兒媳矛盾,致使她兒子經常毒打妻子,而後兒媳離家出走,不再回來。

說起來這青年奶奶也是個可憐人,早些年的事情嚇破了膽,她有六個孩子,小兒子死了,倒數第二小的兒子六歲那年發高燒,丈夫不管,她也不管,然後倒數第二小兒子就被燒壞了腦子,智力中度殘疾。

這倒數第二小兒子三十三歲一直沒有結婚,直到有個帶著孩子要飯吃的女人來到這個村要飯吃,女人受夠了要飯的苦,受夠了用木棍戳狗牙來躲避狗的撕咬,受夠了風餐露宿,為了給孩子一個溫暖的家,哪怕知道這是智力殘疾也嫁了。

嫁給這人後,生下了這個青年。

青年奶奶跟青年一家住在一起,六七十歲的時候經常向小兒子哭訴兒媳欺負她,這智力殘疾的小兒子什麼本事都沒有,什麼能耐都沒有,毒打起妻子算是一等一的好手。

兒媳被毒打,打不過丈夫,天天拿兒子撒氣,青年從小到現在,六七八九次離家出走。

直到這個兒媳被趕走,青年跟他父親和奶奶過日子。

一晃十好幾年過去,青年的奶奶走了,這個家庭遺留的悲哀將會繼續下去。

怎麼說,一個人走了,人們多數會記住這個人的好。

尤其是在一個村裡,沒有深仇大恨的,對於一個人的走,只能留下比較美好的記憶。

陳茜知道這個青年家庭的事情,此時此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青年對這個奶奶談不上什麼恨,談不上什麼悲傷,百歲老人壽終正寢,沒什麼好說的。

未來何去何從,青年很茫然。

一個月六百多的收入,僅夠吃煙喝酒,再加上玩點網路遊戲,一個月勉強能有一千六百元的收入,堅持到現在,已經什麼都空白了。

現在是兩點半,抓緊時間再搞出來一個,完成這個月的辛苦工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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