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幾乎一天一夜的雨終於停歇了,天上的一輪圓月透過路邊的綠葉縫隙斜照下來,在泥濘的路上灑下斑駁白光。

八零年代的部隊大多是土路,一下雨到處都是泥,很不好走。

柳葉避開有水坑的地方,桔色的路燈發出慘淡的光芒。

柳葉只有瞪大眼睛才能避開這惱人的沙坑,要是沒注意一腳踩下去就是一腳的泥,特別的討厭。

好不容易走到教官樓下,低頭看了一眼滿鞋幫的泥,柳葉嘆了口氣,好懷念後世的鋼筋水泥路。

門口的兩個士兵見柳葉站在門口不進去,相互詫異的看了眼。

柳葉站在臺階上,使勁跺了跺腳,將鞋幫上的泥跺掉後才走進大樓。

“這個女兵還挺愛乾淨的。”一個士兵小聲說道。

“可不是,女兵就是女兵,哪像我們這些糙老爺們,鞋子髒了就髒了,下雨避免不了,哪會管那麼多的。”

“就是。”

柳葉來到楊澤蔚的辦公室門口,理了理頭上的帽子,抬手敲了敲門。

楊澤蔚正跟郝燁討論白天的事,聽到敲門聲一愣,這麼晚了會是誰?

“進來!”

柳葉推門進來,看到郝燁也在,愣了下,然後瞭然。

“柳葉來了。”郝燁給柳葉倒了杯茶,請她坐下。

雖說八月的夏季,訓練基地本就在郊區,下了雨後還是有些冷。

柳葉捧著杯子暖手,偶爾抿一口。

“柳葉,這麼晚了找我有事嗎?”楊澤蔚問道。

柳葉點頭,繼續喝水,今天沒喝多少水,這會是又冷又渴的。

郝燁見柳葉一直喝水不說話,以為是他在不方便,起身,“我還有事你們聊。”

說完就打算抬腿走人。

“指導員。”柳葉放下杯子,喊道。

郝燁回頭,疑惑的看著她。

柳葉指了指對面的沙發說道,“我找班長也找你。”

郝燁看了眼楊澤蔚,重新坐在沙發上。

“班長,指導員,我來是想說說趙曼果的事。”

柳葉剛說完,楊澤蔚就急忙問道,“趙曼果又怎麼了?她欺負你了嗎?”

說完自己又感覺有些好笑,柳葉是能被欺負的主嘛。

她不去欺負趙曼果就不錯了。

趙曼果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你們不感覺她今天扔手提電話的行為很怪異嗎?”柳葉擰眉。

楊澤蔚跟郝燁對視一眼,紛紛點頭,“在你來之前,我們倆正在討論,可討論了半天卻沒發現她哪裡有問題,或許她今天是在幫凌月吧,畢竟手提電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