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念看著梁蔚腳下生風的背影,再看向躺著的燕榮安,眼底閃過無語。

晚上休息的時候,李殊念想離開,可想到隔壁已經睡了人,這個院長不大不小,她沒地方去了。

上次的軟榻也快散架了,給丁秋收走了。

李殊念看了一眼月色,再看向床上昏迷的燕榮安,深呼吸一口氣,還是去一旁換衣服。

李殊念躺在外頭,看著床幔一陣失神。

“念念,念念......”一旁的燕榮安呢喃的聲音響起。

李殊念聞聲看了過去,眉頭一皺。

這個時候還能念著那頭母老虎的名字,看來是真喜愛了。

“念念......”燕榮安低低的聲音,痛苦的響起。

李殊念想無視他也不行了,轉過身子,手撫過他的額頭。

昏迷的燕榮安,似有瞬間的驚醒,捉住她的手,驚聲低喊:“念念,燕嫿,燕嫿......”

李殊念掀看眼眸,抬眼看向他,眼底蓄著濃郁的煞氣。

她掙扎著脫開手,燕榮安卻是捉著不放,似有晶瑩的淚花從他眼角滾落。

李殊念手裡的動作一頓,看著他臉上悲痛的聲音,突然沒有了動作。

燕嫿,燕嫿,原來他也在後悔,他也在痛不欲生啊。

燕嫿的死,她和燕榮安都是輸家。

李殊念伸出手,纖細的掌心落到他眉目的悲痛上,淡淡的聲音,低低響起:“燕嫿不該死的,所以,我遭到了報應,燕榮安你應該很高興吧。”

她說完這句話,掀細的指尖收回,走向外頭。

燕榮安躺在床上,他聽到錯亂的腳步聲,開門聲,貫穿而來的風聲,餘下胸口的陣痛,無盡悲涼。

江山與燕嫿無關,朝廷與燕嫿無關,兵權與燕嫿無關,她本不該死,卻是死得最慘的一個。

當時的情形,燕榮安還記得清清楚楚,燕嫿在萬人洶湧中,萬箭穿心,血喪山崖。

連她為什麼墜崖,落得屍骨無存,燕榮安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