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年此時已經抽出了空,一隻手拉過韁繩,一隻手奪過應接不暇黑衣人手裡的大刀,朝黑衣人砍了一刀,把他甩下馬車。

馬車在慌不擇路的狂奔後,又遇到了滿是石頭山路,顛簸又危險,幾次差點翻車。

那些黑衣人趁勢追了上來,因為要控制馬車,不讓馬車翻車,佘年可謂是一心二用,黑衣人這次砍向他後背的時候,他根本不可能躲開了。

縱然是如此,他還是用了最後的力氣,避開了要害,想要咬牙承受這一刀。

卻是許久沒有傳來痛覺。

佘年拉著韁繩,回頭看向身後,風琴手裡拿著一把染血的刀,刀插著黑衣人,把已經昏迷的黑衣人踢下去。

佘年臉上閃過震驚,目光落到風琴的肩膀,隱隱能看到她的後背在流著源源不斷的鮮血。

佘年眼底的震驚逐漸醒悟過來,風琴是替他當了一刀,可要強的性子,卻是讓她悶聲不吭。

後面的人還在窮追不捨,佘年心底湧出一股憤怒,用力的拍打著馬,奔騰而逃。

佘年身邊是有人的,只是他每次出山莊,都沒有帶這些人,也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才讓他這麼放鬆警惕。

此時那些人趕到,佘年讓他們去解決那群人,並且追查到底,他停了馬車後,連忙去看風琴的傷勢。

這麼長時間,風琴一直沒有喊過一身痛,此時鬆懈出來,佘年檢視他的傷口,她已經支撐不住,昏迷在了佘年懷裡。

佘年臉色劇變,連忙讓人趕車,他抱著風琴上了馬車,焦急的趕回城裡。

風琴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一旁的大夫連聲稱她命大,在失血這麼多的情況下,還能醒過來。

佘年在一旁沉默的聽著,他原本以為風琴這麼接近他,是別有目的,就算不是那方面的人,也是因為起了攀附的心思,卻沒有想到,她為了救他,真的是差點沒了命。

現在不管是她出自什麼目的救了他,或者有什麼所求,他已經欠了她一個大恩情。

風琴醒來後,還是沒有喊過一聲痛,佘年因為有事,讓兩個丫鬟過來照顧她。

直到五天後,風琴的傷口好了許多,佘年才出現。

兩個丫鬟見到他,很是恭敬的姿態。

佘年進去的時候,風琴剛好擦洗過後,見到佘年還有一些窘迫和尷尬。

佘年看了一眼一旁的丫鬟:“風姑娘喝藥了嗎?”

“喝了!”丫鬟不敢胡亂稱呼佘年的身份,只是恭敬簡單的回答。

佘年點了點頭,讓兩個丫鬟退下後,在一旁的椅子做了下來。

風琴艱難的動作想起身,佘年連忙上前阻止了她的動作:“風姑娘你的傷口還未痊癒,不能亂動。”

風琴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我沒事,已經幾天了,傷口已經沒有那麼痛了。”

怎麼可能沒那麼痛。

佘年望著風琴的神色,有一些複雜。

他已經調查過風琴的身世了。

她是村醫的女兒,因為一次幫忙上山採藥摔倒,全身癱瘓,是燕嫿給了他們家一筆錢,才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