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佘年的機會,燕榮安已經給了他,至於最後的結果怎麼樣,全靠佘年自己的造化了。

李殊念看著燕榮安,許久才道:“相爺就不怕這兵權落到佘年手裡,萬一出什麼意外,掣北的屏障可就破了。”

“夫人!”燕榮安同樣望著她,薄薄的唇,淡淡的語氣,卻是絕對足夠的威懾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道理我們都明白。”

而佘年已經再次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他們更沒有再去懷疑他能力的理由。

李殊念這次不再出聲了。

她以前做過很短暫的女帝,也算執掌過一段時間的政事,可也是到後來很長的時間裡才知道,其實政治場也是在走懸崖上的鋼絲,沒有不驚險的時候,而你不能做的事,總有人做,站的什麼位置,就有什麼能力,站的什麼位置,就要承受怎麼樣的壓力。

李殊念拿到燕嫿的信時,她還在行宮中。

行宮外圍層層守衛,裡面都是燕家的人,這些人甚至不能和外通訊,也是燕家為了保護燕嫿隱私的一種極致。

燕嫿每天都會帶著孩子取後山走走,用她的話說,她現在帶著孩子,覺得是人生最快樂的日子,沒有任何的想法和憂愁。

李殊念拿著信,看著她寫著孩子調皮的舉動,唇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或許真的如老夫人所說,燕嫿是需要一個孩子的。

燕嫿的性子很淡,可她太多時候,都是在為身旁的人犧牲,讓人覺得心疼又無奈,如今有了孩子,就算為了孩子,她也要做好自己,更愛自己,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老夫人拿到燕嫿的信時,就眼眶發熱,感嘆:“嫿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皇城,我這見不到人,有時候怪想她的。”

每每這個時候,李殊念都會讓燕小子去哄她開心。

燕小子已經一歲多了,會走路,會說一些簡單的話,更會做很多有趣的事。

老夫人最喜歡的事,就是燕小子虎頭虎腦晃著腦袋的樣子,讓人覺得分外可愛。

李殊念有時候看著這孩子,有時候都會忍不住感嘆,她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孩子啊。

燕襲臣像了燕榮安,什麼都像他,現在長大了,更是越來越像,處事不驚。

而燕伊伊……

那是她的姑娘,現在成了什麼樣,還得問謝東呢。

而燕小子一直都是李殊念和老夫人在帶。

他的性子不像燕榮安,也不像她。

在他七八個月的時候就特別的調皮,總是喜歡在地上爬,摔倒,再摔,可這皮也不知道是不是牛皮,既然不紅不腫,哭鬧一聲就停。

最讓李殊念和老夫人嘖嘖稱奇的是,這才一歲多的孩子啊,吃起東西來,簡直是……牛飲,飯量都能趕上一般的少年女子了,比如李殊念,她平時的飯量都沒有他多。

而且吃的速度很快,嚴重讓人懷疑,是不是沒有喝孟婆湯,還記得前塵往事,餓過的悲慘經歷。

會說簡單的話,可說話也簡單直接,有時候表達不出,直接用吼……真的是吼,扯著嗓子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