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她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意:“照你這麼說,似乎也並非沒有道理啊。”

“當然有道理!”陸析嚴肅的開口:“夫人想到欽天監那個預言,先入為主,自然會覺得事情就是如此,其實夫人看到的不過是夫人所覺得的假象。”

李殊念嘆了一口氣:“不管是不是假象,我們都要順著事情的軌跡走,比起順其自然,而違背天意去抗衡,這更不是我們要做的事。”

陸析知道李殊念什麼意思,卻是道:“夫人的意思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相爺沒有想要坐那個位置的意思。”李殊唸對陸析認真的開口。

燕榮安沒有那個想法,除了燕家家規,還有他的想法。

身為燕相,他身不由己的事情已經太多了,如果真的坐到了那個位置,就只多不少。

燕榮安並非貪慾多大的人,在這個位置越久,他越是知道,他心中有的是百姓。

而為百姓謀事,並非一定要坐上那個位置,事實上,比起那個位置,燕榮安現在坐的位置,更適合。

“那謝大人?”陸析可還知道,朝中現在權勢第二大的人是謝東。

“謝大人……”李殊念想到謝東曾經說過的話:“他應該放棄了那個位置。”

“那這鐘孝全一死,由誰坐那個位置?”陸析想到已經發生的事,沒有想到李殊唸的打算既然是這樣。

“這事還不急,如同你說的,我們當然不能因為當初欽天監說的話,而就這麼做,這需要一個過程,至於過程會發生什麼,自然有天命說話。”李殊念說到這兒,連她自己都笑了一聲,這說著說著,怎麼又說到天命了呢。

說到底,她到底還是佔佘年比較多。

她對佘年,並非有任何的私心,而是由衷覺得,他的能力太出眾了。

而當初在赤水國的想法,讓她記憶太深刻了。

掣北需要一個雄主,一個真正的雄主。

如果佘年如同真的有這個能力,她願意傾盡所有,扶他上去。

所以,這個過程其實並非什麼,而是她們觀察佘年能力的時候。

“夫人……”陸析還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夫人已經有自己的打算,我一切聽從夫人的。”

陸析離開後,李殊念走到一旁的書桌前,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坐了下來。

書桌上擺放著許多摺子。

這些摺子,其實放在這裡已經有些天了。

李殊念坐下去後,開啟摺子看了起來。

她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看了每一張摺子,臉上的神色謹慎而認真,不時點頭,甚至在偶爾露出一抹笑意。

佘年回到皇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因為鍾孝全的原因,他掛的並非閒職,在許多事情上,他處理的手段非常老辣,完全看不出只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人。

李殊念欣賞的正是這份能力,她需要的就是這個能力,掣北國需要的也是這種人。

李殊念很快把這些摺子看完,他放下手中的摺子,站了起來,外面恰好響起宮中的鐘聲,那是喪鐘的聲音。

“佘年,燕嫿是你的劫,擺在你面前的事,我看你到底要怎麼做了。”李殊念看著外面的夜色開口。

燕榮安和謝東一個在當天早晨到了皇城,一個較晚一些,當天晚上到。

李殊念站在道上,看著面前停下的馬車,鬆了一口氣。

“夫人……”馬車停下,燕榮安的親信,見到李殊念,連忙恭敬的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