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燕北人。”李殊念因為在燕北待過,連口音都能模仿七八分更何況誰會想到,堂堂掣北相夫人,會淪落到這個樣子。

“嗯,看來還是挺誠實。”東方弦點了點頭,很滿意他的回答。

李殊唸的目光一睜,立即意會過來他什麼意思。

他這分明是調查過她。

東方弦一直在觀察著她的神色變化,發現這是一個聰明又單純的姑娘,聰明得很快知道自己身處什麼處境,而單純,毫無那些女人攀附的心思。

他喜歡這樣的女人。

畢竟,沒有一個男人,喜歡太過複雜的女人,特別是睡在枕邊的人。

他拿起桌子上的畫軸,當著李殊唸的面開啟。

李殊念第一眼覺得,這女子的衣服有一些眼熟,不正是那天獄卒長給她住哪兒的那身嗎?

果然,隨著他展開,露出可一張熟悉的傾城容貌。

那一次她沒有來得及遮蓋住這張臉,給獄卒長見了真容,沒有想到,這位獄卒長還是一個多才多藝的人才,既然在事後,也能把她這張臉畫出了七八分。

不過是一夜時間,不但能找出她,連她怎麼進府的,都調查出來了,可見這位大將軍的手段實屬高。

“這畫中的人,不知道姑娘認不認識?”東方弦一直盯著她的神色瞧,見她如此波瀾不驚的神色,心底的喜愛多了一分。

“認識。”李殊念深呼吸一口氣,承認了。

“姑娘,那裡有一盆水,不知道夠不夠你把這張臉洗乾淨。”東方弦略帶玩味的聲音響起。

李殊念知道,自己就算不想洗,他也會有的手段,讓她把臉洗乾淨。

李殊念並非傻子,這點識時務還是有的。

她走到水盆面前,幾下就把臉洗乾淨了,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乾,看向東方弦。

她有一雙泛著水光的眼睛,遙遙看向一個人時,像是高貴,又像是冷漠的眼角,竟是令東方弦生出,此女不凡的錯覺。

東方弦回過神來,心中感嘆,皮囊好了,連氣質都上來了。

“姑娘有這張臉,為什麼還遮著呢?”東方弦看著李殊念,眼底毫不掩飾的欣賞,也是一個男人勢在必得的雄心。

“因為,我不想因為這張臉,招惹任何麻煩。”李殊念坐在椅子上,乾脆利落的回答。

“這張臉,只會給你帶來好處,怎麼會是麻煩呢。”東方弦不解,他見過很多女人,那個不是仗著貌美,以為所有男人都是她們的裙下之臣,事實上,再漂亮的女人,皆不過是男人的掌中之物。

“好處是什麼嗎?”李殊念看向東方弦,笑了:“這個好處,也不過是吃得好一些,穿得好一些,卻有可能隨時沒命,算什麼好處?”

東方弦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回答,愣了一下,竟做不出回應。

仔細回想,在他身邊的女人,的確是吃香喝辣,穿金戴銀,可……沒命的真不少啊。

“姑娘很聰明啊。”東方弦緩了許久,哈哈大笑的開口。

此人是喜怒無常的個性,李殊念覺得還是不要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