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再後來，可能覺得我或許還有那麼一點用處，也就另當別論了。”謝東一邊說著，一邊喝著酒，目光從遠處移開，落到一旁的李殊念身上：“沒有人相信，我能幹出什麼能讓人刮目相看的事。”

李殊念默然，她出身天之驕女，從小被委以重任，有的只有滿滿的沉重感，從未有這種感覺，當然不能感同深受。

“喂，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謝東忽而對李殊念輕挑眉頭，輕緩的開口。

李殊念不明所以的看向謝東。

“在你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誰？”謝東問李殊念。

李殊念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嗯？”謝東又揚了聲音。

“很小的時候，我最重要的人是師父和父皇，後來他們都離開了我，我剩下了燕嫿一個人。”李殊念沉默了一瞬才開口。

“現在，在我心中，最重要的是燕家。”李殊念淡淡的聲音，卻是不容置疑。

燕家，燕榮安，燕襲辰，燕嫿，燕老夫人......

謝東呵了一聲，不知道想什麼，他接著開口：“很久的時候，我沒有什麼在乎的，非要說有什麼在乎的，也不過是江淮安，張小胖，陳世蓮三個人。”

他沒有說，後來，現在他也有在乎的。

在乎的裡面，有她。

李殊念不可置否。

“你知道我小時候最向外的是誰嗎？”謝東又問李殊念。

李殊念不知道謝東今日是怎麼了，怎麼會想和她這個不算親近的人，聊這麼無聊的話題。

“你說吧。”李殊念吐了一口氣，今日是上了人家的船，聽他囉嗦幾句，也無礙。

“那是很多年前了，邊境大亂，民間出了兩個女英雄，百姓們口口相傳，人人愛戴。”謝東的聲音一頓，看向李殊念：“其中一個是你。”

李殊念眉頭微不可察的揚起，隨即才想起來。

那個時候，她和燕嫿是掣北女將軍，打了不少勝仗，意氣風發，加上民間的渲染，多少有一些神話過了。

“那個時候，我其實挺羨慕你。”謝東看著李殊念臉上的神色，淡淡的開口，話裡聽不出什麼羨慕。

“你說，我心中是不是也藏著英雄夢？”謝東見李殊念不出聲，復而認真的開口。

李殊念再看向謝東一眼：“你是想告訴我，曾經你也是很善良的嗎？”

“可以這麼理解。”謝東點了點頭，眼底的光芒還未消退，見李殊念唇角浮出一道涼笑。

“你這並非善良，善良的人，永遠不會變。”李殊念淡淡的開口。

謝東並沒有反駁，跟著點了點頭：“是，我並非什麼善良的人，從來都不是。”

李殊念站起來想要離開。

“那你又是什麼人呢？”謝東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李殊唸的腳步頓住，她沒有回頭，冷的有一些凌厲的聲音響起：“我也並非什麼好人，可我有良知，我心中有江山，有天下，可我的江山和天下里是這掣北百姓的安危冷暖人生。”

李殊念說完這句話，並沒有急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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