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燕榮安同樣平靜的陳述。

他不放心。

他有太多的不放心。

不是不放心李殊唸的能力。

不是不放心她的為人。

而是,一個人對摯愛,本能的恐懼。

他依稀記得最清楚的事情,就是當初她暴斃的訊息,從宮裡傳來。

他還清楚的記得。

他在用膳。

宮裡的人,跪在外頭,聲音傳來,他在夾菜。

宮裡的人,跪在外頭,聲音消失,顯然已經說完,他在喝湯。

宮裡的人,跪在外頭,再三提醒,他才慢條斯理的拿出帕子,擦著唇角起身。

他甚至還記得很清楚,當初他臉上麻痺的神色,是一抹淡淡的笑意。

於是,他開啟門時,門口跪著的人抬起頭,看到他唇角的笑容時,一臉驚恐的神色。

女帝駕崩,他既然在笑。

是不是很囂張,很詭異,

可當時的燕榮安,已經完全看不見這些聲音了。

他不知道怎麼進的宮,甚至在宮裡,那麼多淒厲的哭聲中,他們唇角還是一如既往淡淡的笑意。

沒有人知道,當時的他,只是想著看看她。

說到底,他不相信她死了。

他就是想想看看,那個女人耍了什麼花招。

不可否認時,這招太狠了。

“相爺,你放心,我不會有事。”李殊念望著燕榮安揹著的身影,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卻能感受到他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