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只是驛站,大多數人也只是住上一兩日歇歇腳便走,實在是沒有必要裝修的太過舒適,不僅僅是顧灼華一人不習慣,還有在侯府過慣了的榮欽。

解下披風從包袱裡拿出一床毯子直接裹在她身上,隨即便也跟著倚在床頭,抱住顧灼華便也忍不住開始抱怨。

“的確是硬,不過附近找不到其他住處,怕你路上辛苦,不敢連夜趕路。況且我們還要顧著餉銀,最多隻能在此處留宿一晚,便要走了。”

趕路不比在外面,顧灼華自是知道的,但這段長長的旅途還是讓人不安,尤其是這裡的房間根本沒有半點隔音,雖說一側的房間內榮蓉安靜得很,但另一側卻是一對兒在吵架的兄弟,聽得顧灼華根本睡不著,烙餅一般的翻來覆去。

榮欽原本就睡的輕,自是知道身側的人兒不踏實,也知道那緣由是來自何處。

“不必在意那些,就算我不是你親哥哥,也會照顧你一輩子的。我們之間有感同身受這回事,就是最好的證明。閉上眼,安心睡吧。”

床榻之上,榮欽的身子緊挨著顧灼華,伸手捂住她的耳朵,隔絕外界的一切聲響。

或許是因為他的話讓人安心吧,顧灼華竟然奇蹟般的做了個有榮欽的夢。

次日清晨,顧灼華即使沒有休息好卻還是一臉的笑意,倚在榮欽肩頭和他分享著昨晚的夢境。

“榮欽,我昨日夢見你了,我們也不知道是在哪裡,一個很大很大的地方,有很多人來回的走,熱鬧得很,你一直拉著我,還給我買了好多好吃的。”

“可還記得都有什麼吃的,待到回了王城,我便帶你去圓夢。”

榮欽一臉寵溺的捏了捏顧灼華的臉頰,用手帕墊了手擦去她嘴角的湯漬。怎知這個動作正好被容庭帶來的那個護衛隊隊長看到,只見那人的目光頓時就變得不大一樣了,看看顧灼華又看看榮欽,隨即低頭跪地,說話都是磕磕絆絆的。

“侯爺……屬下夜闌,是奉守衛命來……奉王爺之命來的。昨晚那些什麼樓的人,一個個賊眉鼠眼的,好像盯著我們是的。昨夜我們輪班看守餉銀,有好幾個人過來問東問西的,身份不明。”

“知道了,去吧。”

這樣不入流的小角色榮欽自是懶得看,下意識和顧灼華拉開些距離,恢復了平日裡的冷漠。

夜闌的內心也是不敢相信的,他是王府內倒數的暗衛,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王爺竟讓他來護送,總之,護送到邊境就好。誰想到榮欽給她吩咐了盯著那些外人的任務,並讓他每日一大早便來彙報。

“是。”

這樣的待遇自是被夜闌理解為信任和看重,站直身子回了一句,便是當即和容庭一起離開了房間。

房間外熱熱鬧鬧,夜闌自是也好奇的問了一句。

“侯爺和那個近侍是啥關係?倆人怎麼還……不過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倆大男人,總不能那麼親近。”

容庭算是和榮欽顧灼華相遇早些的,知道兩人身份,但他總不能在這種時候解釋。掩唇輕咳掩飾尷尬,隨即低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