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標竟然不是自己麼?

顧灼華的心裡忽然咯噔一下,她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半大孩子的脖頸被割破,血霧噴濺而出,周圍的人驚慌失措匆匆逃離,而那個孩子,毫無生氣的直直倒在地上。

榮欽見此狀況便當即脫了披風蓋住顧灼華的頭,顧不得周圍看客便直接運起輕功閃身到陳錦身前,強制性的將她手中的匕首湊上她自己的頸間,隨即沉聲要挾。

“想活命,就老實交代,我的手段不必你義父的差。”

“休想……”

幾乎是說話的同時,榮欽的另一隻手便已經在陳錦的手臂上一連劃下幾道,正是一個花體的字母“p”,在重南恐怕是沒有人會用字母做刺青,這一下,陳錦算是獨一無二的了。

“從這一刻開始,你就是一個囚犯了。”

說著,榮欽便又將字母刻深了半寸。

正是囚犯的首字母,在這個世界,只有榮欽知道的秘密。

陳錦痛的直冒冷汗,單手反擊更是討不到好,終是捂著傷口逃了出去。

無妄閣殿內,除了翻倒在地的桌椅板凳,便只有頭上被蒙了衣物,渾身顫抖的顧灼華。榮欽找來無妄閣內之人處理屍體,隨後才走到近前,取下衣物,將顧灼華抱進懷裡,剛好擋住她的視線。

兩人就這樣安靜了好一會兒,待到大堂中歸於沉寂,顧灼華才顫聲問道。

“他什麼都沒做錯,為什麼要死在陳錦刀下……他看起來只有十幾歲,就像我到侯府見你的那一次,你也是這樣的年紀。唐風松到底要做什麼,故意讓陳錦當著我的面殺人,就是為了讓我看到那個人死不瞑目的模樣麼!”

她是在害怕,哪怕是一個不知姓名的人,也會讓她想起垂雲閣的那場浩劫。儘管雲暮藏得夠好,她也還是看見了。

十幾個穿著青雲弟子服的人身上滿是血汙,被一個挨著一個的擺放在靈堂,蓋著白布,卻也還是有血滲出來。那一夜的長明燈熄滅了無數次,風颳的很大,像是有人在哭。

自那以後,顧灼華就有些怕血,哪怕是自己的。

這件事雲暮和榮欽提起過,所以他知道。

“顧灼華,這分明不是你的錯,也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心裡裝的事情太多,會很累……總是怎麼不聽話,都給你蓋了衣服,還要自己掀開。”

不等顧灼華回應,榮欽便直接橫抱起她往回走,一路上故意和她說了不少笑話,引得不少人側目議論,顧灼華自是聽見了那些姑娘誇榮欽生的如何好看,愣是一路抬手擋了他的側臉。

待到回了房間,榮欽便是直接拉過她的手輕輕按揉,似笑非笑的問道。

“舉了一路,累不累?”

“累也不能讓那麼多姑娘對你放心暗許啊!我從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受歡迎?看來以後你出門我得跟著才行,不然容易出事。”

榮欽明知故問道。

“出什麼事?”

“看是你先轉頭還是那姑娘先來找你了唄。要是你先轉頭,我就打你,要是那姑娘過來,我就打她。至於其他的事,我不會允許它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