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喝了幾天的『藥』,顧灼華總算是可以下床溜達,百里澈似乎還是有些擔心,總是有意無意的跟著顧灼華,以免那個尹月霜再來搗『亂』。

不巧的是,有幾個受傷的弟子在杏閣內接受治療,還有另一個學徒被安排進來。不是別人,正是聶昆。

“百里小哥早啊,嫣兒姑娘也在?聽說你也是杏閣學徒,這下我們倆可就是同修了,叫聲師兄來聽聽!”

“我才不叫呢,我又不是昆吾弟子,和你論不到一塊去再說了,你這名字聽起來就像是個蟲子,我可不認蟲子當師兄。讓開讓開,擋著我的光了!”

師兄這個稱呼可是隻屬於雲暮的,她才不會叫別人師兄。平日裡見到的都是些文雅端方的世家子弟,難得見到一個有趣的人,顧灼華便也不知不覺和他玩鬧起來。

伸手推開昆吾,拿起一塊黃連挑眉看向昆吾。

“你吃一塊黃連我就叫你師兄,怎麼樣?”

“你這狠毒的丫頭!竟敢讓我堂堂昆吾少主吃黃連!把手放下我還勉強當你是朋友!”

見兩人相互追跑打鬧的模樣,百里澈便也跟著輕鬆起來,只不過這樣放縱下去,過不了半年他就要聶老莊主親自被掃地出門了吧?

輕咳一聲將手裡的戒尺在桌面敲打兩下,百里澈便已經坐在主位,而對面便正是他的兩個學生,聶昆和顧灼華。

為了方便學習,課室就在『藥』房旁邊,準確的說是從『藥』房隔出來的一角。此刻百里澈端坐的模樣,倒真像是個教書先生。

“聶少主,嫣兒,趕快過來,再鬧下去早晚會把巡視的弟子招來,到時候你們兩個可就沒有好日子了。”

顧灼華在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上過課,以至於這會兒一下子多了兩個學生倒是讓他覺得有些無措。

好在昆吾是個自來熟的傢伙,甚至不等百里澈開始說話就直接開始講述起杏閣的歷史來。

“百里公子既是要教我們醫術,那我就尊稱您一聲先生了。醫術方面自然是您拿手,只是說起這昆吾過去的小故事啊,還得是我來幫您解釋。正好這鬼丫頭也不是昆吾的人,就當一起聽個樂呵。”

顧灼華抬手捏了聶昆一下,聶昆側過頭做了個鬼臉,隨即清清嗓子開始講述。

“想當初昆吾還未像如今這般發達,我爹有個醫術高超的朋友正要入主昆吾,當時這裡剛剛建成,正在添置『藥』材,我爹準備了筆墨想讓那醫者親自提名,誰知剛寫下一個杏字便聽說有弟子受傷,杏林二字沒寫完便又去救人,我爹覺得很有意義,就留下了這杏閣。”

聶昆雖說平日裡玩玩鬧鬧沒個正行,說起昆吾的事來還真是挺正經的,有點少主的風範。只是顧灼華早就先入為主,覺得聶昆是個和她一樣愛折騰的半大孩子。

單手撐著下巴看向身邊把腿放在桌子上的聶昆,忽然就笑了起來。

“你爹和你爹的朋友都是溫文爾雅的君子,再看看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凶神惡煞的追著我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殺人放火了。”

“覃麟不是說你就是那個殺人嫌犯?不過我覺得你沒這個膽子,也就是敢追著人喂個黃連什麼的,哈哈哈!”

兩人玩鬧的時間早已超過跟著百里澈學東西的時間,好在百里澈也不是個嚴格的先生,一個時辰過去,兩人究竟學進去多少也不問,索『性』直接將剩下的當做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