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雙簧演得好,但唐風松卻是個謹慎之人,為保萬無一失,便將幾個目擊者全部找理由趕出了王城。沒有人證,這件事便可以由著他的意思發展,了結。

離開需要時間,約莫一兩日,而為了保證這兩日之內聶江峰不會暗自調查此事,唐風松便又趁機開了口。

“而立之年成親之時便見過莊主,只可惜當時並未好好說話,而今難得再見,莊主可要給我幾分薄面,留在我這王府住幾日才行。覃麟也是個晚輩,有榮欽招待著,他們二人想必也能聊到一起去。”

聊到一起怕是不可能的,畢竟覃麟心中滿滿都是怨氣,一日不發洩便會堆積起來,將這氣憤變成仇恨。

才進了侯府,覃麟便停下腳步,隨即冷冷開口。

“逐羽就算不是你妹妹害死的,也一定和你脫不了干係!作案的有兩人,為何偏偏死了一個?我和師父今日下山,趕巧國主就在今日病了,我們都沒能踏進宮門!你敢說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榮欽活了近五十年,自然是看不慣這樣的魯莽之人,長出口氣轉過身,緩緩開口解釋。

“從你一次見我,心中就帶著成見,縱使我如何辯解也無濟於事。你們昆吾不是常說劍術見心麼?不如今日你我二人就比劃比劃,看看究竟是你的成見作祟造成誤會,還是我的本心根本就是髒的。”

覃麟七八歲才被家人送到昆吾,而榮欽這前世今生從未停止過練習,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可比『性』,這輸贏,也是一早就註定好的。

握緊手中的長劍,榮欽故意將之前和定興候學的那一套劍法展示出來,招式端正直接,更是處處點到為止。覃麟節節敗退,最後低頭看著停在胸前兩寸處的劍鋒,淡然一笑。

“或許真的是我對你有所成見。以我的本事,也殺不了你。罷了,帶我去看馬吧,小羽走了,也該重新養一匹。”

距離一笑泯恩仇還差些,但覃麟也是暫時放棄了他原本堅守的想法。日子終歸是要繼續的,他也會慢慢變得強大,終有一日可以知道真相。

與此同時,聶江峰也和唐風松坐在一處閒聊。

“聶兄,聽聞昆吾最近又招收了不少新弟子,這前前後後加起來,大概有三千人了吧?”

聶江峰自是知道唐風松問這話的目的是什麼,雖說江湖終歸是和朝廷彼此牽制,但朝廷始終會把江湖中人視為敵對。

大多數時間相安無事,一旦有人挑起事端,便是一場浩劫。

“哪有三千,山莊可裝不下那麼多人。現下山莊內的弟子也就只有五六百,承蒙江湖中人信任,幾大家族都會把自家兒女送到昆吾聽學,不過時間不久,一年半載便回去。大多數都是我的師兄弟們教導,山莊內留下的不過是些我看中的孩子,或是聶家本家的孩子。前年天災,我還收留了幾個小娃娃。”

聽著聶江峰如此謙虛,唐風松便又心生一計。從今日榮欽的表現,他便知道榮欽絕不是個簡單的人,即使是現在為他做事,日後卻不一定會如何。

再過個三年五載,這小子羽翼漸豐,只怕這江湖便要被他攪『亂』了。

他可要想的長遠些,提早做好準備。

“聽學,這倒是個好主意,想必您也見過榮欽那小子的妹妹了,那丫頭機靈得很,就是小心思有些多,整日裡頑皮搗蛋,不如就讓她也留在昆吾聽學,也好收斂收斂『性』子。”

“如此甚好,那丫頭和我家丫頭像得很,說不定還能結為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