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欽一番說辭倒是讓陸行之有些自愧不如,伸手撫了踏雲脖頸低聲應下,隨即打量起後山周遭。

“練習倒是沒問題,只是不知道這後山是否安全。到時在這設下靶子,將這地上的雜草好好理一理,鋪上一層細沙,方便踏雲馳騁。隨後便是弓箭了,我之前倒是有一張弓,只是後來查抄武器,叫人給拿走了。若是細說起來,我也有兩年沒『摸』過弓,也不知道本事還剩幾成。”

無論是還剩幾成,終歸是比榮欽要強一些的。而更重要的原因是瞞著唐風松,一邊讓他信任自己,一邊暗中拓展力量。日後有了陸行之和唐喻斟支援,便不愁霸業不成。

抬眼打量周遭,隨即丟擲一枚松塔振下些許落葉。

“這後山是被我爹包下來的,外圍有人守護,我年幼時就經常來這裡,不會有外人。弓箭鉬靶之類我來準備,明日此刻,便可練習。”

侯府這邊的練習還沒開始,王宮內御用的馬場便已經有一個翩翩身影出現在馬背上,看起來年紀不大,長髮被盡數挽起,穿的也是長衫,身形是個姑娘,卻分明是男子打扮。

胯下一匹棕白駿馬似乎與之極為熟悉,即便是不拿著鞭子也十分乖巧。而唐風松則是站在馬場外笑的十分欣慰。

“槿兒,就算你不累,馬也該歇歇,快些過來把這雪梨羹喝了。”

“爹,不過是咳嗽幾聲,你怎麼比我還在意?等我練好這個動作再過去。”

被換做槿兒的姑娘正是唐風松的女兒唐雲槿,此刻聲音有些沙啞,身子骨卻是結實得很,單手撐起身子站在馬背上尚且可以拉弓『射』箭。

羽箭正中紅心,唐雲槿也笑著跳下馬,開心的抱著馬兒誇獎了好幾句。

“我就知道我的小花最厲害了,晚上我就偷偷拿點心給你吃,好不好?”

被稱作小花的馬抬頭頂了她的手背,隨即乖乖的回到馬廄去喝水。唐雲槿這才出了馬場,單手端起碗來將雪梨羹一飲而盡,毫無女兒家的扭捏之態。撩起衣襬便直接坐在唐風松身邊,笑著指了那紅心處的羽箭。

“爹現在可相信,槿兒不輸男子了?”

“能在馬背上『射』出這樣的程度,的確是不輸男子,不愧是我唐風松的女兒!再過兩日便是賽馬會,你可得好好休息,讓你的小花也好好歇歇才是。”

說完,無歸上前低聲並報幾句,唐風松便快步離開了。唐雲槿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垂眸提著地面上的小石頭,拿了桌上的糕點坐到馬廄前,伸手便將其中一塊遞給了小花。

趁著小花嚼的正香,唐雲槿則是低聲和它說起了話。

“這一次,也要贏才行,知道麼?之前我們已經贏了兩年,這一次也不可以輸。只有我們贏了,爹爹才會開心……到時候,你的夥伴就都不用上戰場了。我會和爹爹求情,放它們走的。”

唐雲槿說的柔聲細語,小花也低鳴幾聲算作回應。

而侯府後山中,陸行之和踏雲的相處似乎並不是很愉快。踏雲原本是在遼越長大,有自己的主人和馬群,而今到了這裡還有些不習慣,而陸行之則是有些急於求成,一遍一遍的要踏雲配合。

最終,踏雲還是有些生氣的開始尥蹶子,陸行之也只得下了馬親自給它餵食刷『毛』,總算是安撫好了它的情緒,卻也等來了圍觀群眾。

榮茵抱著小兔子過來吃草,顧灼華也跟在後面權當散步,見陸行之不遺餘力的照顧踏雲,顧灼華強忍住笑意,朗聲問道。

“陸大哥這是在賣苦力哪?我還說過來看看你的騎『射』練習的如何,看來可以直接回去和榮欽報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