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唐風松並不是顧灼華那般嘴上逞能的人,他認定的阻礙,便是必定要剷除的。顧灼華此刻能做到的,怕是隻有嚇唬唐風松一番,讓他不要重罰,還好,她有一個好哥哥。

“攝政王就算不把王上看在眼裡,也該知道小侯爺對我十分重視,您在棲梧宮罰我罵我沒關係,可若是再嚴厲些被我哥哥知道,您可就少了一個得力幫手。傷了和氣終歸是不好的,是吧?”

為了給自己找個臺階,顧灼華只得賠上笑臉,盼望著唐風松今天的心情還算不錯,不會跟她計較。

只是在看到唐風松步步『逼』近的時候,顧灼華才知道,是她錯了。

竹枝和蒼鷺見唐風鬆動了殺意,便徑直上前抵擋,只是唐風松身邊的近侍都是經過沙場磨礪的,即便是蒼鷺和竹枝合力,也還是沒能救下顧灼華。

顧灼華自知危險卻不打算亮出自己的底牌,畢竟這短簫貼身藏著不易被發現,這個時候拿出來就等於自找死路,還是另找時機的好。

正打算趁『亂』開溜,卻是被唐風松抓了個正著,單手拉住她的手臂反方向用力一壓,疼的顧灼華眼淚差點流了出來。而唐風松則是笑的雲淡風輕,將顧灼華推向兩個近侍。

“為我效力的人多得很,少一個倒也無妨,只是王后您看來還是不懂規矩,老臣深感擔憂。將王后請回王府,好生款待。”

不知道是不是顧灼華的錯覺,這攝政王府似乎很大,雖然被蒙了眼睛,但大致方向她還是分得清的,只是在幾次拐彎後,她就已經徹底放棄了。

這王府內不止是地上的建築,還有很大的地下結構,走了半刻,竟然還沒到。就在顧灼華要被兩人推倒時,一個身形高大的蒙面黑衣人走上前,攔下二人並亮出手中令牌。

“王爺說這丫頭是個關鍵人物,要好好看管,我在牢房守著,你們盯住假山附近。”

“成,你有事就出來喊我們,這密牢結實得很,還有機關,諒她也跑不出去。”

顧灼華聽得出其中一個人聲音有些熟悉,但卻想不出究竟是誰,靠坐在牆角不敢說話,偏偏手臂又疼的動不了。

黑衣人看到顧灼華的瞬間,神『色』便柔和了不少,伸手拉開蒙著顧灼華眼睛的黑布,低低開口。

“坐過來些,我看看你的手臂。”

“你……你到底是誰?”

這聲音極其耳熟,淡然的語調更是像極了榮欽,只是,他不會出現在這裡的。顧灼華哪裡敢靠近一個陌生人,略帶提防的往後縮了縮,單手握緊了藏在腰間的短簫。

而那黑衣人卻是無奈一笑,將臉上的面具取下,也沒有再用偽聲。

“嫣兒的分辨能力可不太行啊,竟連自家哥哥都認不出,看你那眼睛,都成了小兔子……坐過來,我看看。”

真的是他,是榮欽!

顧灼華的眼淚忽然之間便忍不住了,挪著身子坐到門口的位置,將手臂伸出去。

兩人之間是手臂粗細的立柱,看樣子是鋼鐵澆築而成,和牢房渾然一體,想要從這裡跑出去,難度相當於開山。

只是兩人目光相對的那一刻,好像這些阻隔已經全然消失。

顧灼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嘗試著抬起便覺得疼的厲害,吸吸鼻子一臉委屈的看向榮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