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村門口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氣,雖然是下坡路,可著不住路程遠,快進村的時候看到幾乎有一半的人家都熄了燈。

顧灼華抹了把臉,調整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儘量使自己看起來溫婉柔弱一些,這才挑了一家還亮著燈,看起來略微富裕點的人家開始敲門。

不一會,裡面就傳來一道中年『婦』女的聲音,帶著些疑『惑』和忐忑從門裡響起“誰啊?”

顧灼華輕咳一聲,輕柔的衝裡面小聲喊道:“大娘您好,我是想來借宿一晚的!我和我的屬下不幸遇難,人生地不熟的誤打誤撞來到這個村子,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打擾您,我們就住一晚就走!可以嗎?”

裡面的『婦』女估計是覺得說話的是女子,沒有什麼危險,聲音稍近了一些,聽起來就站在門後面“你們是什麼人?”

“我叫顧灼華,是雍都城人,和家人出來的時候不幸糟了賊人毒手,身邊就剩下了一個護衛,請大娘放心,我們不是壞人!就是想借宿一晚,如果大娘不方便的話我們立馬就走!”顧灼華和劉權對視一眼,衝著門裡低聲說道,聲音裡帶上了些哀傷和委屈。

話音剛落,門裡面就傳來一道嘆息的聲音,隨後眼前的木門伴隨著吱呀一聲緩緩從裡面被拉開。

門後面是一位看上去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樣貌普通,面龐上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跡,頭髮僅僅只用一根木簪子盤起來,身上沒有任何的飾品,就連身上穿的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棉布衣裳。

她佝僂著背,上下打量了一下顧灼華後又看向她身後的劉權,過後面上才『露』出一絲笑容嘆息道:“難為你一個姑娘家了,進來吧,沒什麼方不方便的,方才大娘也是怕夜裡遇到壞人。”

許是二人一身狼狽的裝束看起來怎麼樣也不像是壞人,『婦』人放開了不少,給兩人斟了杯熱茶,『婦』人憐惜的看著顧灼華說道:“受了不少苦吧?“

顧灼華笑笑搖搖頭“就當是一次歷練吧,幸虧有護衛,我才能活到現在。”

“你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婦』人疑『惑』的問道:“這裡距離雍都城可是不近吶,少說也得一個月的路程。”

聽到這,顧灼華心中一沉,臉上『露』出焦急驚慌之『色』“大娘,這裡是哪裡啊?我們從戈壁上過來,早已經沒有了方向感,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也接近半個月沒看到人煙了。”

“這裡是大雍邊境,最近的一個鎮子叫益陽鎮,你們若是想要回雍都,怕是少不得又有一番波折。”『婦』人嘆口氣道。

“大娘此話怎講?”

“最近這片『亂』的厲害,到處都有江湖上的人遊『蕩』,似乎在找什麼人,是兩名女子,真是鬧得沸沸揚揚的,而且那些人還極為兇殘,動不動就殺人!”『婦』人搖搖頭,面上『露』出一絲畏懼和憤恨。

顧灼華不動聲『色』的和劉權對視了一眼,在『婦』人抬起頭來看她的時候,面上立馬『露』出驚懼的表情“這麼『亂』?那我可怎麼回家啊!”

『婦』人拍拍她的手安撫道:“他們是找兩個女子,你和你的護衛應該沒有什麼嫌疑,再者說,那些人找人還拿畫像,跟你一對比便沒事了,將心放在肚子裡吧啊!”

顧灼華此刻心一沉再沉,腦子裡全都是方才『婦』人所說的事,一時也沒了閒聊的心思,跟她又說了幾句,面上『露』出睏倦至極的表情,那『婦』人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見著二人累極便收了話頭,替兩人整理了一下床榻之後便離開了。

一人一間房,雖然簡陋也沒能洗上澡,但顧灼華依舊睡得極為香甜,第二日天不亮便醒了過來,趁著『婦』人還沒醒留下一支頭上的髮簪後便和劉權悄然離開。

在村門口遇上要去鎮子採購的村民,顧灼華又是一番扮可憐順利的搭上了順風車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