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臨倨傲地抬著下巴,斜眼瞅著李夢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得意的說道:“本……我叫榮……”說到這兒,他頓了頓,隨即眼珠一轉,反應過來說道:“我叫宋臨!”

顧灼華站在一旁差點沒笑出聲,這榮臨居然直接將自己的姓拆了開來,去掉草字頭直接姓宋!

“原來是宋公子,既然公子心中已有答案,便不妨直接說出來,給諸位解『惑』!”呂夢兒心中雖然早已經有所準備,可聽到男子開頭的那個本字,心中依然一跳,掌心不知不覺已然沁出了一絲汗水。

榮臨腳下微動,向一旁行了兩步,面上從容口中朗朗說道:“十室九貧湊得八兩七錢,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他話音剛落,不少的才子皆是紛紛爆笑出聲,個個目『露』戲謔的看著榮臨,絲毫沒有表現出他對出這等對子應該有的仰慕和崇拜之『色』。

就連呂夢兒都是抿唇一笑,眸底閃過一抹譏諷和輕蔑,面上卻是不顯,看著榮臨的目光依舊是水盈盈帶著點楚楚可憐的意味“公子才思敏捷,夢兒卓實佩服,雖然不是很工整,卻也算是別出心裁。”

說到這兒,她話鋒一轉“只是這對子到底算不得正統,若是沒有其他人的對子能夠勝過公子,這竹籤自然是屬於公子!”

呂夢兒像是沒有看到他難看的臉『色』一般,徑直笑『吟』『吟』的轉過身,看著臺下諸人說道:“已經有一位宋公子對出了答案,敢問還否有其他公子能夠對出?若是沒有人能夠對上,此籤便要歸宋公子所有!”

她話音剛落,又有一道低沉淡漠的聲音自二樓傳來。

“我來。”

此聲音一出,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僅是樓下諸人以及呂夢兒,就連榮臨也是將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顧灼華身上。

顧灼華像是沒有看到榮臨略帶威脅的冰冷目光,直接忽略了他極為難看的臉『色』,笑『吟』『吟』的向著呂夢兒略一頷首,垂眸沉思了片刻,便開口朗聲道:“十寺九僧藏八卷軸,謹遵七戒六道五律,卻惜五四三二徒,一籌莫展!”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頓時滿樓鴉雀無聲,懂得其中門道的,看向顧灼華的目中滿是不可思議,而不懂的,卻也多多少少能夠聽得出這對子對得極為不簡單,是以眾人皆是看著顧灼華,不發一語。

皇族子孫,自小學習的自然是經國之道,對這對對子自是沒有多大的天分,但是這並不妨礙欣賞與聽懂,此對子一出,榮臨本就已經難看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陰沉的彷彿要滴出水來。

之前眾人明顯有一些嘲諷的奚落,以及現在無聲的欣賞,對他而言就是極大的打臉和諷刺!

身邊這個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小子,居然將他的風頭搶盡,在他明明有答案的前提下,竟然讓他顏面盡失!榮臨簡直肺都要氣炸了,心中已經對顧灼華萌生了殺意。

呂夢兒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榮臨,隨即才笑靨如花的對顧灼華說道:“小女子呂夢兒見過大人,不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顧灼華看著她,本來冷淡的面上頓時『露』出了笑意盈盈的神『色』,抬手虛扶一把朗聲說道:“鄙人姓錢,夢兒姑娘喚我錢公子便可!”

呂夢兒眼波流轉,頓時讓她清麗的面容平添了幾分媚意“錢公子當真是好文采,讓夢兒無比欽佩,心悅誠服!想來公子能對的這般工整,定然也是出自書香門第,難怪一身的氣度叫人折服,還請受夢兒一拜!”說罷,雙腿微曲,盈盈拜了下去。

這一番話在顧灼華聽來,可謂是舒心至極,呂夢兒不愧是在青樓當中呆了這麼許久,人情世故溜鬚拍馬學得是入木三分,但是這話聽在榮臨的耳中,卻沒有那麼是滋味兒。

“夢兒姑娘是不是太抬舉他了?看這一身穿著,想必也不過是一介布衣,如何能擔得起夢兒姑娘這般欣賞?”榮臨自持自己是個王爺,如今又是在雍都城,加之早前聽過顧灼華的口音,以為是外地人,亦或者是外國人,說出口的話不免帶著幾分狂妄和不屑。

顧灼華還未開口說話,呂夢兒便抬頭唇邊噙著淡淡的笑意,先聲奪人的說道:“夢兒只不過是欣賞有才學之人,就算是一介布衣又如何?只要他是有真本事,自然值得夢兒這般禮遇。”

此話一出,榮臨本來已經發黑的臉『色』頓時轉為得鐵青,嘴唇緊抿,雙眸當中隱隱出現怒火。

呂夢兒那一句真本事可謂是戳到了他的死『穴』之上,只有他知道,他方才所對出來的對子出自哪裡,根本就不是他自己所做,從呂夢兒口中說出真本事三個字,無疑像是對他赤『裸』『裸』的嘲諷,榮臨現在只感覺自己的臉被啪啪啪的打著,生疼而火辣。

再次看向呂夢兒的目光,卻沒有了之前的欣賞與火熱,只有淡淡的冰冷和陰沉“那照夢兒姑娘所說,是宋某所做的對子比不上這位錢公子的了?”

呂夢兒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斜對面的包間突然走出來一人。

“你自然是比不上。”顧北允慢慢踱步來到欄邊負手而立,他所站的位置卻是正好直直正對著顧灼華二人。

卻說顧灼華一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心中頓時沒來由的一跳,本還抱著幾分希望,但是在見著那人走出來之時只覺得脊背一涼,隱隱冒出一絲寒氣。

顧北允怎麼會在這裡?

她臉頰抽了抽,將目光落在他身後的包間裡,從隱約透出隙縫的簾幔當中看到了沈敬言的身影。

他盈盈淺笑著,慵懶的坐在榻邊,素青『色』的衣衫看上去有些凌『亂』,身邊坐著一名貌美的女子正在服侍他,沈敬言似乎是感覺到了顧灼華帶著冰冷質問的目光,將桌上的酒杯拿起,衝他舉了舉,隨即仰脖一飲而盡,只是面上依舊是那副神情,沒有改變絲毫,也沒有見到一丟丟的歉然和愧疚。

顧灼華目光沉了沉,旋即從包間中的情況挪出來,看向了顧北允。

顧北允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像是在看什麼五關緊要的人一般直接略過了她看向榮臨“王爺好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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