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言臉黑的已經如同煤炭了,他實在是太慣著竹了,以至於她現在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個什麼地位。

在他出手之前,顧灼華卻忽然笑了,可能是因為活的太久了,以至於她在看見竹這樣憤懣的樣子,如同看見了第一世的自己。

驕傲著同時又自卑著,“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認不清自己的失敗,然後繼續頑固的堅持自己是對的。”

她溫柔的笑著,眼不再是挑釁,而是一種處於長者的勸諫。

竹這一把火,本來以為自己能夠點燃這一桶隨時爆炸的炸『藥』,可是她等到的,卻是一股娟娟細流,澆滅了她心的火。

顧灼華走到女子的面前,鼓勵一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挑著眉戲謔的對沈敬言說道,“沈大哥,既然華兒我贏了,你總得給點彩頭吧,不然剛才那一舞我豈不是白跳了。”

竹只覺得剛才肩膀的那隻手格外的沉重,她眼眶泛紅,緘默了。她如同一隻好鬥的公雞,不斷的惹火人家姑娘,可是在別人眼裡,她的舉動如同得不到玩具的幼稚孩童。

明明不過是一個未及二八的小女孩兒,她的固執在頃刻間崩塌,她忽然覺得自己對公子沒有那麼執著了。

沈敬言把玩著手的摺扇,“不知華兒你想要什麼?”眼前這小女人,還真是善變,明明前一秒還要和人家一較高下,拼個你死我活。

後一秒卻如同寬厚的菩薩一般,原諒了人家的錯誤,甚至還讓對手懷疑了自己。沈敬言看了眼面『色』慘白眼帶著『迷』『惑』的竹,目光沉了沉。

“我有一個請求。”她甜美又無害的笑著,寶石般的大眼期待的眨著。

沈敬言眉心突突直跳,只覺得自己又給自己挖了坑,“華兒妹妹但說無妨。”而後他又弱弱的補充了一句,“如果我能做到的話。”

她聽著男人的後話先是一愣,怎麼這男人是害怕自己會再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嗎?真是的,自己有那麼壞嗎?

她嘴角微微揚,打趣的說道,“我想要天的月亮?”

沈敬言剛拿起茶杯的手頓珠,然後遲緩的又放回了原位,絲毫沒有懷疑顧灼華的要求是個玩笑。

男人生硬的回問道,“你怎麼不想當皇呢?你要個國家好了唄。”

“國家有什麼意思?我可是要天的人。”她故作嬌氣的反駁道,手掐了個蘭花指,身子一扭倒是硬氣。

沈敬言放在大腿的手摩挲著大腿,“你若是這般貪心,只怕你在我這什麼都得不到了。”

“好了好了。”她坐直身子,正經的說道,“我的要求對沈大哥來說輕而易舉,一點都不難,我只是希望沈大哥答應我永遠不要對顧家出手。”

沒錯,她還是輩子的那個要求,她不貪心,她已經很感激老天爺賜給她這麼一個美滿的家庭了,尤其是這一次,自己更是有一個疼愛自己的母親,這是自己都少年來求而不得的事情。

沈敬言的反應一如一世,他俊俏的臉灑然一笑,“你怎麼會覺得我會對顧家出手呢?我和你三哥是朋友,你二哥又曾出手救過我,連我的玉佩都贈與他了,我又怎麼可能對你們顧家出手。”

“沈大哥,你的為人華兒是瞭解的,但是我要的不僅僅是你要做到,欲葬宮也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