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承德殿中只有二人相擁,靜謐的空氣中漂浮著的醒神香在這一刻什麼作用都沒了,只餘下令人沉醉的細膩。

這樣歲月靜好的氣氛讓顧灼華突然腦中劃過一首詩。

“我似乎還沒送過你什麼吧?”她站起身站在桌案前,重又拿出一張宣紙鋪平擺好,一手執著青玉筆偏頭俏皮的衝男人眨眨眼“要不我送你一首詩吧。”

“你會作詩?”男人挑眉,好整以瑕的懶懶靠在椅背上。

他所瞭解到的顧灼華可是一個不學無術,刁蠻任『性』,霸道無理,嬌橫跋扈的官家嫡小姐,而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這個顧灼華,雖然並沒有綜上所述那麼不堪,可骨子裡還是帶著點流氓習『性』,他完全想不出來她會做出什麼樣的詩。

“你別瞧不起人!”顧灼華抬著下巴,大拇指往鼻子上一抹,頗有些傲然的道:“我雖然不會做,但我會背呀!”

“……”榮欽。

顧灼華沒再理身後一臉無語的男人,轉身認真地撩起袖子開始磨墨,執筆書寫起來。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一邊寫一邊緩緩唸了出來,直到落下最後一筆,顧灼華才呼了一口氣放下『毛』筆,『揉』了『揉』因為全神貫注而有些痠痛的手腕,回首看向男人笑道:“這首詩,如何?”

男人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她身後,將她禁錮在自己桌子之間,雙手撐在桌上,認真的看著宣紙上字跡略顯潦草的詩詞。

“嗯,前面四句很好,不喜歡後面的。”

顧灼華略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咳嗽兩聲後低聲道:“哎呀,後面的你就忽略了啦,最主要看前面四句。”

“字寫的”男人話說到這,突然略一停頓,顧灼華偏頭看向男人的側臉,正想問寫得如何時,男人卻突然轉過了頭,唇瓣緊緊貼住了她,一本正經的說道:“勉強能看。”

顧灼華眼睛驀地瞪大,憤憤的一掌想要推開他,卻被男人率先一把摟住禁錮在懷中“寫的醜沒事,我喜歡就好。”

“你這是不要臉!”顧灼華鼓著腮幫子恨恨的瞪著他,只恨不得痛痛快快跟他打一場,奈何體力不如眼前這個男人,根本沒有辦法掙脫。

“我有一張,不用多的。”男人唇瓣輕勾,『露』出一抹無害的笑容。

“我算是發現了,你以前表現出來的清冷孤傲全是假象,這才是你真實的『性』格吧!流氓!”顧灼華咬著牙說道。

“還有點智商。”男人『摸』『摸』她的腦袋笑道。

此話一出,眼見著她又要炸『毛』,男人趕緊將一支『毛』筆塞到了她的手中轉移她的注意力“你寫的我都不嫌棄,提名吧。”

“提名?”被成功轉移注意力的顧灼華傻愣愣的問道。

男人執筆率先在詞的右上方落款,榮欽惠存,季夏內人戲書。

“喏。”男人寫好後將筆交給她。

顧灼華一手託著下巴咬著筆桿子,想自己應該怎麼寫,按照古人的格式她肯定寫不來,去請教榮欽的話一定又會被他嘲笑,想到這,她直接將心一橫,豪爽的蘸了蘸墨大筆一揮寫了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