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臨臉『色』鐵青的難看,微微斂眉,餘光便瞥見顧灼華小心翼翼地上前扶著顧北庭站了起來,低頭自信地問道:“二哥,你沒喝這茶水吧?”

顧北庭臉『色』蒼白點點頭,站起身的剎那,腳下一片,很顯然,那些茶水,全然被男人倒在了地上。

女子扶著顧北庭,一顛一顛慢慢向外走,低著頭,嘴角稍稍揚起,下一秒,她的脖頸間架了一把劍。

顧北庭大驚,忍著疼痛上前擋住了顧灼華,臉上也是一片決然,“臨王這是要做什麼?”

問這話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鋥亮鋥亮的劍冰涼地貼在男人的臉上,榮臨拿在手裡把玩,不停地旋轉,只要稍稍用力,顧北庭便可以毀了這幅好容貌。

榮臨眼裡滿是恨意,一隻手緊緊握著劍柄,咬牙切齒地開口:“你放火燒我的府邸,你的好妹妹去我的茶樓鬧事,你的好父親在朝堂之上彈劾我,你說我要做什麼?”

末了,榮臨稍微靠近了一些顧北庭,輕佻地說道:“永絕後患。”

顧灼華就一直盯著榮臨看,許久她才不動聲『色』的嘆了一口氣,徐徐道來:“臨王請我二哥來對弈,整個精勤書院的人都知道,你覺得你今日能動手嗎?”

榮臨冷哼一聲,倒是收回了手裡的劍,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我怎麼會沒有第二手準備?”

顧灼華沒顧得細細思考,忽然聽見男人大喊一聲,“來人,把他們帶到地牢!”

顧北庭心驚肉跳,臨王府的地牢是出了名的閻羅殿,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他轉頭想示意顧灼華趁機逃跑,但是女子的視線四下游移,隨後高高揚起頭,一點也不畏懼,與榮臨對峙,“我的丫鬟喜兒呢?”

“已經在地牢等著你了!”

說話間湧出來一批統一黑『色』著裝的侍衛,就從他們走路的步伐還有節奏以及訓練有素的默契,她就知道,今天只能智拼,不能硬拼。

她鬆開扶著顧北庭的手,走上前,與榮臨不過一尺的距離,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

男人比她高一些,低頭玩世不恭地看著顧灼華,女子輕啟櫻桃小嘴,一字一句說的氣勢磅礴,“你不就是想整死我嗎,我今兒個留下來陪你玩,放我二哥和我的丫鬟走。”

榮臨把劍自然而然別在腰間,抬起一隻手狠狠地掐住顧灼華的下巴,“顧小姐未免有些太天真了!”

男人微微俯身,耳朵湊在了顧灼華的耳邊,“我想要的是整個顧府消失,苟延殘喘地活著,生不如死。”

顧灼華心裡滑過一抹不好的感覺,此恨綿綿無絕期……

她冷靜剋制,臨危不『亂』,看著將他們團團包圍的侍衛,顧灼華挑眉,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這裡流淌著你的血『液』,你忍心?”

榮臨臉上的算計一閃而過,眼裡盡是鄙夷和諷刺,這個蠢女人,他會讓她生下孩子嗎!

榮臨一臉得意洋洋,從牙縫裡蹦出來兩個字,“孽種!”

顧灼華抬手就給了男人一巴掌,榮臨偏過頭去,淡淡地說道:“都是將死之人了,還逞一時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