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屏風後面的顧灼華太陽『穴』突突地跳,原來自己在顧相合顧北庭眼裡還是不諳世事的孩子。

心裡劃過一陣暖流,她的手很自然地垂下來不動聲『色』地扶住屏風,她擔心下一秒聽到更暖心的話,她會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悸動,鬧出動靜來……

那麼顧相合顧北庭定會誤會她,意圖這般明顯,恐怕是被榮欽王所用,至於以後的自由估計得從白天發展到夜裡。

她聽見顧北庭輕輕“恩”了一聲,隨後就問道:“爹,沒什麼事我就先去敷『藥』了。”

這話他說的婉轉,出門前男人頓住腳步稍稍回頭,嘴角微微勾起才推門離去。

顧灼華一顆心回到了胸腔裡,她長長撥出一口氣,站的腿困,想一屁股坐在地上,但是為了她娃著想,所以就又換了個姿勢。

隱隱約約偷偷瞄到顧相在看什麼書信,顧灼華大膽猜測,這才是來自邊關顧北允真正的書信吧。

她恍然覺悟,其實不是顧相好欺負,而是他與世無爭,懶得與榮臨和皇帝那般俗人計較。

顧灼華想的投入,聽到門框合上的聲音才堪堪拉回思緒,整個人好像一株偃旗息鼓的食人花,曾幾何時,靜靜站著也是需要勇氣和耐心的?

她將腰間褶皺的衣服撫平,揚起頭看了書房的抽屜一眼,雙腿就好像灌了鉛,移動不了分毫。

或許,有些事她不知道更好。

門外聽到了喜兒的大嗓門,聲音極度緊張甚至帶著哭腔,站在距離顧相不到三米的地方,低下頭說道:“相爺,小姐不見了!”

顧灼華一拳敲在門框上,自己的爹就在院中,她現在大刺刺地從書房出去,無疑做賊,不打自招。

顧相思索了一陣,最後揮揮手,側過頭對身邊的姚裡低聲說了句話姚裡像陣風一般就出了相府後,他才揮揮手,看了一眼喜兒,“不用擔心,你忙你的事。”

喜兒不明所以,難道相爺知道小姐去哪裡了嗎?

顧灼華心下暗暗高興,等了許久才偷偷潛出書房,大搖大擺地回到了閨房。

進門喜兒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姐,喜兒是不是做錯什麼事了,所以小姐出門不帶喜兒了……”

顧灼華的眼睛抽了抽,這丫頭的邏輯有點怪。

女子挑眉,“你以後不要這麼一驚一乍的,有些事帶你是為了招搖撞市,有些事可以掩護身份,有些事就是累贅。”

她話說的直白,喜兒這才高興地站起來,整個人撲進了顧灼華的懷裡,矯情地蹭了蹭,“小姐,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小丫頭吐了吐舌頭,低下頭,一臉愧疚,吞吞吐吐道:“可是相爺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我知道。”並且吩咐姚裡去榮欽王府查探了,這樣也好,可以證明自己與榮欽沒那麼親近。

喜兒驚訝的抬起頭,隨後顧灼華一腳踹上房門,神情嚴肅,聲音清冷,話語裡透出一股不容拒絕的威風,女子的櫻桃小嘴輕輕啟動,“今天夜裡你躺在我的床上。”

話已至此,她的用意極其明顯,喜兒微微張開嘴巴,眼裡有驚恐閃過,“萬一……”

顧灼華輕微挪動步伐,微微側過身子,一張側臉美豔絕倫,喜兒稍稍抬頭才可以看到女子的唇瓣一動一動,篤定地說道:“沒有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