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灼華冷不丁打了一個噴嚏出來,面『色』古怪盯著榮臨,眉『毛』皺成了兩條『毛』『毛』蟲,其實方才男人推心置腹的話她全部聽到了,不過有時候人啊,知道也要裝作不知道。

女人眯著眼,笑意盈盈地看著榮欽,嘴角微抿,若有所思道:“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她才真真切切地回答了榮欽上上上……個問題,鑑於“無路可走”的答案。

說完顧灼華直接跳下搖椅把暖爐抱在了懷裡,她很想說一王府條件這麼艱苦,難怪他腿疾五年不見好轉。

榮欽滑著輪椅上前拽住了顧灼華的一隻手,語氣不容置疑,“推我去寢殿。”

顧灼華笑的特別陰險,“別裝了,你的腿沒廢!”

“但也不能行走。”榮欽的話語裡有濃濃的失落,甚至在月圓之夜還會復發隱症。

女子恰到好處閉嘴,把暖爐塞到了男人的懷裡,靜靜推著他走出了書房。

榮欽微微揚起頭,問顧灼華,“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女子視線看著遠處,有梅花的花瓣飛過來,她愜意地閉上雙眼,『插』科打諢,“剛才說什麼了!”

剛才那一瞬間她有點心疼在輪椅上的這個男人,曾經戰場上面的少年英雄,漫漫五年,只能在輪椅上度日,可能亦被人監視,要不是有榮欽王這個名銜,估計駕鶴西歸指日可待。

榮欽的頭蹭了蹭顧灼華的手臂,“想什麼呢?”

顧灼華拉回思緒,她根本不可能告訴他,反而調皮一笑,“女人心,海底針,猜唄!”

榮欽不屑,一路到寢殿,有護院把視線遠遠地偷放過來,好奇榮欽與顧灼華的關係。

或者說,在打賭顧灼華會不會是將來這個王府的王妃。

當然賭約蔓延的時間比較長……

寢殿果然暖烘烘的,原本需要裝睡,現下,她確定自己躺在這『毛』茸茸的地毯上面就可以睡到天荒地老。

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動作幅度過大,沒逃得過榮欽的眼睛。

更糗的是,顧灼華準備提出自己在哪裡休憩時,肚子不爭氣地呱啦呱啦像個拖拉機般叫了起來。

她垂眸看了一眼小腹,此時的形狀就像一個特別小的西瓜,女子尷尬的笑道:“可能是我娃餓了……”

榮欽眼睛裡都是笑意,“堅持一會,吃完飯休息。”

顧灼華強忍住睏意把榮欽的頭掰正,讓他看著自己,她問道:“你知道我下一步的打算?”

男人意味深長地看著顧灼華,淡淡地回答道:“夜不歸宿。”

到底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能這麼輕易看出來顧灼華目的的人,卻不輕易拆穿,這是得多難得啊?

合夥人與知己之間隔著一顆善良的心。

顧灼華沒有意識到自己建築起來的堡壘瞬間坍塌,沒有留下絲毫餘地。

她就像一條逆水的魚,把自己完全地暴『露』在了陽光下……

所以她聳聳肩,理所當然地笑著,目光若有似無地打量男人的表情,似乎想從他的表情裡知道點什麼。

事實告訴她,剛才的行動是徒勞的。

“我今晚留宿哪裡?”

反正她不去客房!

又冷,又暗,又狹窄,容不下她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