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跟春江兩人是去城裡買黃米麵和江米麵了,陶陶準備包粘豆包。

面和好以後放在炕上等面發,一般情況下要發十幾個小時。

趁著這個時間,陶陶煮了一大鍋的紅雲豆。煮熟後撒上白糖和玫瑰花醬,到時候做好的豆包就會又香又甜。

把煮熟的紅雲豆攪碎碾成泥之後,陶陶抱著一大盆的紅豆餡兒喊來春山跟春江,三個人去了西屋攥豆餡,把紅豆餡兒攥成一個個的乒乓球大小。

陶陶一邊攥著豆餡,一邊裝作無意的問道:“春江啊,你有沒有物件呢?”

“沒有啊。”

春江頭都沒抬,不屑的說:“誰處那玩意兒啊?有功夫我還出去玩呢,誰沒事閒的哄小姑娘玩兒啊!”

說完還瞟了春山一眼。

這段時間大哥的低氣壓他可是感覺到了,那不僅是嚇人那麼簡單,更像是要吃人一樣。

陶陶看春江的樣子不像是說假話,難道他真的沒處物件?那他原本的媳婦跑哪去了呢?

“有物件了一定要領回來讓娘看看知道嗎?不管你找啥樣的,就算是像你隔壁高正哥他媳婦那樣的,娘也不會反對的。”

“娘啊!”

春江哀嚎一聲,信誓旦旦的說:“我這輩子就算是不結婚,也不帶要那樣的,你就放心吧。”

陶陶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江春曉不幹人事兒,把這三個孩子都整害怕了,怕娶回來一個她那樣的媳婦兒,到時候鬧得家宅不寧。

自從她家老三畫畫出生之後,高大嫂好像老了十多歲,剛五十歲的人啊,頭髮都白一半了。

高畫畫這幾個月都是高大嫂帶,白天晚上的睡不好,半夜都得起來給孩子衝奶粉。

江春曉呢,就跟那個孩子不是她生的一樣,天天該吃吃該喝喝,孩子她是一眼不看,更別說管了。

高大嫂也是,人家當孃的都不管,她還管得可上心了,生怕孩子吃不飽睡不香的。這事兒要放在陶陶身上,她可做不到這樣。

豆餡兒都攥好了,春山跟春江倆人把豆餡搬到外面凍上,等明天就可以包粘豆包了。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陶陶早早的做了晚飯,吃過飯以後五個人就開始坐在炕上包粘豆包。

陶陶發了四盆的面,兩盆是黃色的大黃米麵,兩盆是白色的江米麵。

這麼多的面,能包出兩三千個粘豆包,吃是吃不了,陶陶是打算給酸菜廠的那些工人一人分點。

她們這些人也辛苦,一年到頭就過年的時候能休息大半個月,剩下的時間都在工作,哪有後來的節假雙休什麼的。所以福利這方面陶陶還是挺捨得發的,端午發雞蛋粽子,中秋發月餅,冬天發豆包,到了過年的時候,不僅有大紅包,還會一人分一兜子的凍餃子。

香蒲包著粘豆包,忍不住拿了一顆凍的豆餡放進了嘴裡。

春林看她吃了一個,伸手往嘴裡扔了兩個,一個臉頰一個,小臉蛋鼓溜溜的,“香蒲香蒲,你看我!”

香蒲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含糊不清的說:“我看你幹啥,你好像個大蛤蟆!”

“你說誰是大蛤蟆?”

春林鼓著嘴就往香蒲面前湊,香蒲笑嘻嘻的往後躲,倆人頓時鬧成了一團。

春江瞪著眼睛喊道:“要玩出去玩去,別在這屋禍禍人!”

平時這種情況都該是大哥出馬,現在大哥跟失了魂一樣,春江就開始擺大哥的架子了。

香蒲還是最怕春江,一聽見他的聲音,就變得老老實實的,趕緊把春林給推開,認認真真的繼續包豆包。

春江看他倆跟比賽似的,時不時的往嘴裡塞豆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娘啊,你看他倆,一會兒把豆餡都吃了,還拿啥包豆包?”

“嗯?”

陶陶抬頭斜了他一眼,“吃了就吃了,剩下面烙餅吃不一樣嗎?咋吃不是吃,你咋那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