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把香蒲領回家,吃過飯後給她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新的線衣線褲,就把她塞進被窩裡睡覺了。

昨天半夜的時候香蒲哭醒了,一直沒再睡過,現在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剛鑽進被窩裡就睡著了。

陶陶也困得不行,但是現在還不能睡。

她起身穿上外套去了酸菜廠,把甄珍叫了出來。

“嬸子……”

甄珍倒沒表現得很驚訝,可能也想到了春山會告訴他娘自己受傷的事。

陶陶拉起她的手,邊走邊說:“春山跟我說你臉上受傷了,我那有藥給你抹抹。

“不用了嬸子,過幾天就好了。”

“哪那麼容易好?你就信我的吧,我那還有祛疤膏呢,保準你臉上以後一點疤都留不下。”

她前些年在系統那抽獎的時候抽到了一瓶祛疤膏,三個孩子磕磕碰碰留下的疤痕擦了以後都消失了,特別神奇。

這幾年沒用,一直放在空間裡也不會過期,現在正好拿出來給甄珍用。

怎麼說也是一個女孩子,臉上留疤的話會讓她變得不自信。

甄珍跟著陶陶進了屋,習慣性的往西屋看了一眼。

陶陶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西屋的門開著,屋裡一個人都沒有。

“不知道他們仨幹啥去了。咱們去他們這屋吧,香蒲在那屋睡覺呢。”

甄珍跟陶陶進了西屋,看著春山平時住的屋子,甄珍感覺自己的心酸酸澀澀的。

“嬸子,我有話想跟你說……”

陶陶已經拿來了小藥箱,用棉籤給她擦拭著臉頰上的傷口。

“想說什麼啊?說吧。”

甄珍鼓起勇氣,一字一句的說道:“嬸子,我……我不想跟春山哥處物件了。”

終於說出來了,甄珍鬆了一口氣,眼淚卻不知道為什麼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陶陶的手一頓,從兜裡掏出來一塊手帕,給她擦著眼淚,“為啥不想跟春山處物件了?是因為臉上的傷嗎?嬸子有藥,可以不留疤的,你別害怕。”

甄珍接過陶陶的手帕,自己擦了兩下眼睛,深呼了一口氣,“不是因為這個。嬸子,我感覺我跟春山哥不合適,我,我配不上他,所以我不想跟他處物件了。”

陶陶沒說話,看她不哭了,開始專心的處理她臉上的傷口。

等處理完以後才坐在炕沿上,拉住了她的手,說道:“甄珍,你別管別人怎麼說的,你得問問自己的內心,你喜不喜歡春山啊。”

甄珍低下了頭,“春山哥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怎麼會不喜歡他。但是我們不合適,他應該跟好女孩在一起。”

“在我跟春山的眼裡,甄珍就是最好的女孩子,跟春山很般配。”

甄珍自嘲的笑笑,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不好,一點都不好。嬸子,你跟春山哥都是好人,但是我不是,我們真的不合適。”

陶陶看她這副模樣,知道她已經是下定了決心,不管是她一時的衝動還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她這個時候只是迫切的想要結束跟春山的感情,聽不進去別人的勸導。

這種事情,她還是有經驗的。

“甄珍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不管到什麼時候,嬸子都想讓甄珍當兒媳婦。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跟春山說的,也讓他給你時間冷靜一下,好不好?”

甄珍抬起頭,熱淚盈眶的看著陶陶,“謝謝嬸子……”

如果可以,她也想做嬸子的兒媳婦啊。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配。

陶陶拍了拍她的手,囑咐道:“你臉上的傷口不要沾水,等結痂脫落之後,嬸子給你拿點祛疤膏,擦上一段時間就好了,一點疤都不帶落下的。”

甄珍勉強著笑了笑,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多謝嬸子。嬸子,酸菜廠的工作,我還能繼續做嗎?”

陶陶點點頭,“你就放心的做吧,我不會讓春山去打擾你的。”

甄珍離開後,陶陶收拾了藥箱,回到東屋躺在炕上眯了一會兒。

還沒等她睡實,就聽見外面腳踏車的聲音,應該是春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