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跟春林一人攙扶著劉大蘭的一條胳膊,把她給送回了家。

這時春山也回來了,陶陶叫春山放桌子,她開鍋盛飯。

吃過晚飯後春山在收拾桌子洗碗,春江進了陶陶的屋子,低著頭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

陶陶盤腿坐在炕沿上,先開口問道:“你現在知道自己做錯了?”

春江抬起頭,咬著牙說:“我沒錯!是他自己活該。”

“既然你覺得自己沒錯,為什麼又來找我呢?”

春江好半天才哼哼著說:“娘,你能不能救救他啊?我雖然討厭他,但是我只想讓他吃點教訓,我不想讓他死啊。”

陶陶一臉嚴肅的說:“春江,娘希望這件事能讓你長個教訓,以後做事要三思而後行。”

“娘……我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麼衝動了!”

春江把頭埋在陶陶的腿上哭了起來。

他以為最多就是給餘春生關進大獄裡關幾年,他以後出來也能改改這個臭毛病,哪知道這樣做竟然會害死他,這讓他的心跟壓著一塊石頭似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陶陶撫摸著他的腦袋,心裡嘆了一口氣。

春江的性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改改了,總是這麼自以為是,遲早會惹出大禍。

等他哭完了,陶陶才說道:“行了,回去睡覺吧,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春江嗯了一聲,抹著臉上的淚痕走了出去。

陶陶從空間裡拿出來五沓大團結,打算明天早上去一趟市裡。

至於能不能救餘春生一命,她心裡也沒底。總歸是要去試一試的,總不能真讓他死在裡頭,讓春江內疚一輩子吧。

至於為什麼不把錢直接給劉大蘭,陶陶是不想給她任何機會緩和兩家的關係,否則她肯定是會登鼻子上臉。

春江回了東屋,春山就坐在炕沿上等著他呢,手裡還拿著一根柳條子。

“大哥……”

春江一看這架勢就知道瞞不住了,乖乖走到春山跟前撅起了屁股。

春山沒急著打,冷聲問道:“到底是咋回事兒?你現在還不肯說嗎?!”

春江就一邊流著淚一邊說了餘春生的事。

“他爹孃剛才來了,說餘春生要死了,除非拿五千塊錢買他一條命。大哥,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

春山舉起柳條子“啪”的一下,狠抽在春江的屁股上。

“你以前也說知道錯了,你咋不長記性,你咋就不長記性!!!”

啪啪啪啪啪……

柳條子一下狠過一下,春江死死的咬著嘴唇,一聲不出。

睡夢中的春林哼哼了兩聲,夢裡大哥又在抽自己的屁股,可疼可疼了。

等抽夠了一百下,春山才咬牙切齒的說:“你下次再幹這種事,就別怪我打斷你的兩條腿,讓你永遠趴在炕上不能出屋!”

春江唔了一聲,爬上炕抱著被子痛哭起來。

哭了好半天,他才悶聲問道:“大哥,娘會救餘春生嗎?”

“不知道!”

春山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不管娘救不救他,你都要記住你今天犯下的錯。”

春江這一晚上幾乎都沒睡覺,腦海裡一直回想著跟餘春生從小打到大的過往。

他雖然幹過很多招人恨的事,但是他也罪不至死啊。

天剛亮,春山就起來穿好衣服,騎上腳踏車去接甄珍。

現在天黑的早了,所以酸菜廠改為早上七點上班,晚上三點下班。這可苦了住在別的村子的工人,早上得早早的起來做飯吃飯往廠子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