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蘭子沒訛著錢,還惹了一肚子的氣。

她拖著餘春生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罵:“你個廢物,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

知子莫若母,餘春生偷雞摸狗的那些事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是這種事她當孃的怎麼說,怎麼管啊?

家裡那個死老頭子一天是一句話也不說,指望著他教育兒子,你都不如指望村子裡養的那兩頭老母豬!

陶陶領著春山跟春江回了屋。

進屋春江就讓春山給踹跪下了。

“你不是說慈母多敗兒嗎?我看娘就是太慣著你了,才把你養成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今天差點就被餘春生他娘給訛去二百塊錢,你知不知道!”

春江咬著牙,倔犟的不肯低頭。

陶陶坐在炕沿上,看著一臉不服氣的春江,問道:“春江,你覺得你今天沒做錯是嗎?”

春江抬起頭望著陶陶,“娘,你也覺得我做錯了嗎?”

“是啊,你做錯了。”

陶陶心平氣和的說:“餘春生做了壞事,你可以把他壓到大隊長那裡,或者等下次人贓並獲的時候把他給按住,而不是像今天一樣,把他打成一個豬頭。”

見春江還是不認錯,陶陶繼續說道:“春江,你總是這麼魯莽,娘真的很為你擔心。你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可不是靠拳頭說話的。”

春江現在自以為天下無敵,所以很是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他這樣的性格讓陶陶越來越後悔,當初不該教他們武功的。

陶陶嘆了一口氣,聲音哽咽,“娘當初教你們學武,是想讓你們能保護自己不受欺負,哪知道你現在有點本事了,就開始欺負別人。春江你自己說,你今天像逗狗一樣打餘春生,是不是欺負他打不過你?娘生平最恨人仗著自己有本事就欺負別人,沒想到我的兒子今天會變成這樣……是我這個當孃的沒做好,是我沒教好你們啊,嗚嗚嗚……”

陶陶剛開始是裝的,說著說著就真的傷心了,嗚嗚的哭了起來。

“娘,你別哭,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春江急忙站起身,抱著陶陶也哭了出來。

他最怕娘哭,也最怕娘會討厭自己。

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娘最恨的那種人嗎?

“娘,我改,我以後再也不欺負人了……”

春山又是心疼又是無語的看著這母子倆抱頭痛哭。

另一邊,甄珍走到了大壩上,再走幾里路就能回家了。

她看著家的方向,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最近嫂子對自己很好,每天晚上都會等她回來再開飯,說話也帶著笑模樣。

自己能賺錢,跟哥哥嫂子也能好好相處,要是能這樣過一輩子該多好啊。

抱著這樣的信念,一起幹活的那幾個人每天對她冷言冷語她也不在意,只要她努力工作,每個月能拿三十塊錢,這就足夠了。

甄珍想得入神,完全沒注意到從後面摸上來兩個小姑娘,手裡還拿著一條麻袋。

王杜鵑跟蔡如花扯著麻袋口,鳥悄的走到甄珍的身後,一下就把麻袋套在了甄珍的頭上。

還沒等甄珍反抗,王杜鵑一腳把甄珍踹倒,然後就開始用腳狠狠的往甄珍的身上踢。

倆人的臉上滿是瘋狂,一下狠過一下的踢在甄珍的身上。

甄珍用手護著頭,大聲喊:“救命啊!救命……”

春林剛跟香蒲給白菜地鋤完草,連跑帶顛兒的往家跑,他跟香蒲約定好了,明天要帶香蒲回家吃餃子。

跑上大壩就聽見有人呼救的聲音,春林望過去,就看見兩個女的在打人呢。

“你們幹什麼?!”

王杜鵑跟蔡如花回過頭看見是春林,都嚇了一跳,趕忙用袖子擋著臉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