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跟春江兩人走進來低頭說了一句:“孟叔過年好。”

孟繁星點點頭,只說了一個字。

“坐。”

陶陶在心裡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把這當你家了?

最討厭這種沒有邊界感的人。

這幾年春山的生意越做越大,你沒有點靠山,那真就是等著被人當肥豬宰。

好在孟繁星背後的關係還挺硬,有過幾次別人想動春山,都被他給擋下了。

你欠著別人的人情,在人家面前就得低人一等,這個道理春山懂,陶陶也懂。

“你家老二也不小了,三十多歲的人了,在臺上蹦蹦跳跳的像個什麼樣子?我看你趁早把他的婚事給辦了吧!趕早不趕晚,今年就辦!”

孟繁星拍了一下大腿,似乎是拍板定下了似的。

“你也說了,三十多歲的人了,我哪還能管得了啊?他不想找物件不想結婚,我總不能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吧?”

陶陶臉上的笑容冷得都帶冰碴了。

她不喜歡孟安琪,自然是不想同意這樁親事。如果春江喜歡,她捏著鼻子也認了。但是現在春江不喜歡,你孟繁星管天管地,還能逼著我兒子娶你閨女是怎地?

去年夏天的時候孟繁星去餃子館吃飯就提起過這件事。他覺得兩人做兒女親家還是他吃虧呢,畢竟他一來是不喜歡春江他爹,二來,他覺得自己的閨女比春江小十來歲,而且他閨女有正經工作,春江就是個戲子,怎麼算都是春江高攀了,怎麼想都覺得春江會樂不得的娶他家閨女。

當時陶陶就跟他說了,兒女的事當長輩的別管,能不能走到一起看緣分,沒有父母硬給牽紅繩的道理。都什麼年代了,還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

陶陶垂著眸,想著怎麼把這個事給解決了,還不能傷了面子,畢竟春山還需要孟繁星這個靠山。

孟繁星看向春江,厲聲問道:“你怎麼想的?什麼時候娶我家安琪?”

“哎呀,爸,你說什麼呢?!”

孟安琪嬌羞的嗔怪一聲,也轉頭看向春江。

“孟叔,你說什麼呢?我一直把安琪當親妹妹看,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這不可能的事兒!”

春江說完還對安琪笑了笑,“再說我倆也不合適啊,是不是啊,安琪妹妹?”

孟安琪的臉像是被凍住了,她張了張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回頭求助的看向她爸。

孟繁星“啪”的拍了一下沙發,“我說合適就合適!你倆今年就把婚事給辦了,你也別出去拍什麼電影了,拍那玩意兒有啥用?回來我給你安排個工作!”

春江已經快壓制不住怒火了,春山也是陰沉著臉。這哪是來談婚論嫁的?這是明目張膽來逼婚的!

“呵呵。”

陶陶一臉假笑,慢悠悠的說道:“春江跟安琪確實不合適,我們就是小門小戶,可不敢高攀。”

說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知道是因為茶水太燙還是別的什麼緣故,還微微的搖了搖頭。

孟繁星“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說:“你就是這麼當孃的?兒子的終身大事也不管?!我家安琪配你兒子不是綽綽有餘,你還挑什麼?”

陶陶心裡翻著白眼,臉上寫滿了無辜,“我沒挑啊。安琪這樣的好姑娘就是配總理的兒子也是配得上的,何必屈就我家春江?而且你也看到了,春江確實沒這個意思。”

她這也沒說什麼貶低孟安琪的話,不知道戳到她哪條神經了,捂著臉小聲的哭了起來。

孟繁星黑了臉,胸口一起一伏的,“他沒那意思你有意思就行,我還不信了,他還能不聽你的話!”

春江也站了起來。捏著拳頭想說什麼,卻被陶陶的一個眼神給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