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灌了一個熱水袋,用毛巾包著,拿到了甄珍的房間。

“娘。”

甄珍整個身子都蒙在被子裡,看見陶陶進屋,趕緊坐起來想下床。

“起來幹啥?快躺下!”

陶陶把她按進被窩裡,順便去摸了摸她的腳。

跟陶陶想的一樣,甄珍的腳冰涼冰涼的,一點熱乎氣都沒有。

以前還好,懷孕以後這手腳冰涼的毛病就越發的嚴重了。

甄珍最近每晚都做夢,夢到自己挺著大肚子,掉進了冰冷的水裡。

那冰冷的水就像是針一樣紮在自己身體的每一處,疼得她直哆嗦,一下子就從睡夢中驚醒。

陶陶把熱水袋塞進被窩裡,放在她腳底下,“甄珍啊,娘這幾天跟你一起睡,你不嫌棄娘吧?”

“娘……”

甄珍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等陶陶躺下後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哭了起來。

陶陶佯裝生氣似的拍了拍她的後背,“都快當孃的人了,哪能說哭就哭呢?你不怕將來生出來個小哭包啊?”

“娘,你對我真好。”

甄珍倒是不哭了,只是鼻音很重。

“你是我兒媳婦,我不對你好還能對外人好去啊?趕緊睡吧,娘會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陶陶一下一下輕輕的拍著甄珍,沒過多久甄珍就睡熟了。

這一夜她連夢都沒做,直接睡到了天大亮。

而在另一邊的春山就沒這麼好的命,剛過了午夜十二點鐘,就有人來把他給叫醒了。

也不知道今晚這個耗子會不會出洞。

春山沉著臉,跟著幾個負責安保的人一起去了車間門前的樹叢裡躲了起來。

等了不知道多久,春山已經困得眼睛都快閉上了,旁邊的人突然掐了一把他大腿。

這一下直接掐他麻筋兒上了,給他疼的差點叫出聲。

還好腦子瞬間清醒過來,知道自己這是在幹什麼。

一個又瘦又小的黑影貓著腰,真就像個耗子一樣警惕的環顧著四周,一點一點的靠近車間的大門。

最近車間的門都有鎖鏈鎖著的,那人用手擺愣了幾下大鐵鎖,沒想到還真就把鎖頭給開啟了。

等他悄悄的鑽進了車間裡,春山立即像是離弦的箭一樣衝了過去。

樹叢距離車間不過十幾米遠,幾乎就是眨眼間,春山已經衝進車間裡。

耗子同志一手拿著鉗子一手打著手電筒,正準備破壞機縫裝置的鋼針。

這種鋼針跟縫紉機的鋼針可不一樣,比之更堅硬,而且一般地方也買不到,只能從國外的廠家運送過來。

鋼針的價格十分高昂不說,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送到,是又費錢又耽誤時間。

看他這樣,不是同行就怪了。

春山衝進來毫不猶豫,直接一腿掃向他的下盤。

哪知道這人竟然有點子功夫在身上,一蹦挺老高,躲過春山的絕命腿,飛一樣的往外跑。

這一招沒踢中,春山就知道了為什麼那些保安看見他幾次都沒抓到他,這小子身手夠利索的。

來不及多想,春山也像風一樣追了出去。

外頭的六個保安就跟廢物一樣,追追不上,攔攔不住,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跑到牆頭飛身一躍就跳了出去。

春山也不是吃素的,這幾年雖然練的少了,但是底子還在。

他也跟著跳過牆頭,看見那人往小巷子跑去,心裡頓時一陣焦急。

這裡的小巷子跟京城可不一樣,亂七八糟的就像是毛線團,春山都怕進去了出不來。等這人跑進巷子那可就追不上也找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