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半夜睡不著覺,把空間裡的錢點了點,一共還剩下不到三十萬了。

明天給春林拿上二十萬,這剩下的錢可能不夠春山用。

看樣子,明天又該金姐出山了。

來餃子館買金條的不是老客戶就是客戶介紹的,市場基本飽和。要想再多賣點,只能去尋找新的客戶。

第二天一早,陶陶把家裡跟餃子館裡的事都忙活完之後,把兩箱子的錢扔在小三輪車的後鬥,騎車先去了琉璃廠。

短短半年的時間,琉璃廠儼然已經成為了古玩一條街,一家挨著一家都是古玩店。

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還能看見一些金髮碧眼的洋人。

陶陶把車停到林香齋的門口,拎著兩個箱子走進了店裡。

沒想到店裡竟然有顧客,一個看著挺老的洋人跟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操著一口流利英文的年輕男人。

倆人正擺弄著手裡的一件瓷器花瓶,嘰哩咕嚕的討論著什麼。

陶陶衝春林跟香蒲點了一下頭,拎著箱子去了樓上。

上了二樓就是一間茶室,有大生意的時候就要上樓談了。

茶室再往裡走是一間臥室,在臥室的衣櫥後面有一個隱形門,平時都把錢放在這裡。

陶陶放好錢以後下了樓,卻在樓梯上聽見一個陌生女孩的聲音。

探頭望過去,只見一個水靈靈的女孩正在跟那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說話。

小丫頭說話的聲音嘎嘣脆,討價還價的本領也是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那件花瓶賣了五千,而且還是美金。

白樺用手指碾開一疊美金搓了兩下,衝洋人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等那倆人抱著花瓶歡天喜地的走了,春林立馬給白樺豎起了大拇指,“師妹你可真是厲害,民窯的青花瓷也被你給說成了官窯的。”

白樺把錢遞給春林,笑著說道:“他們這種洋老帽兒懂什麼呀?你就說那個花瓶是慈禧太后喝水用的他都信。美子最是好賺了,你下次遇見這樣的就可勁兒的吹,肯定沒問題的。”

“受教了,受教了!”

春林彎著腰跟白樺拱了拱手,白樺立馬就捂著小嘴嘻嘻的笑了起來。

陶陶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嬸嬸。”

“娘,這是我的小師妹白樺!”

三個孩子都朝著陶陶走了過來,春林還拉著白樺給陶陶介紹。

陶陶笑著跟白樺打了個招呼,“總聽春林提起你。”

白樺抿著唇笑了笑,說道:“阿姨您好,我也總聽師兄提起您呢,您比我想象中年輕多了,更像是師兄的姐姐。”

小丫頭嘴像是抹了蜜一樣,這樣的女孩子最是討人喜歡的,也難怪春林會動心。

春林在一旁接話道:“我娘不止是長得年輕,做飯還可好吃了呢,等哪天我帶你去嚐嚐。”

白樺沒有立即答應,而是抬眼看著陶陶,似乎是在等她的邀請。

陶陶摸了摸香蒲的頭髮,“你們玩吧,我還有點事,先回去了。”

春林跟香蒲都以為她要回去忙餃子館的事,這馬上就要到飯口了,也就沒多想。

出了林香齋,陶陶不由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這兩個傻孩子心眼加一起都沒有那個小師妹一個人的心眼多,她真是替林香齋的未來擔心。

陶陶騎著車直接進了破口袋,像之前一樣,把鐵貓往車前面一擺,她就往車斗裡一坐,等著願者上鉤。

眼睛無聊往周圍的人臉上掃了掃,沒想到真看見個熟臉兒。

一個身穿白色呢子大衣,燙著波浪捲髮,還戴著一副大墨鏡的美女,怎麼看怎麼像是那個姓安的女知青。

只不過她挽著的那個男人卻不是孟繁星,而是一身書卷氣,溫文爾雅的男人。

倆人說說笑笑的走了過來,安若晴看見陶陶,第一反應就是把挽著男人胳膊的手給抽了回來。

看她這反應,陶陶還有啥不懂的啊?一副偷情被抓的表情,想必是給孟繁星戴綠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