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碩等列隊準備入谷,文丑二人依然不敢有絲毫動作。只能等蹇碩等完全進谷,並且高覽堵住谷口後再行後退。只是我方在入谷處無人把守,如若下雨,火勢一滅便只能憑天意了。

蹇碩的人馬整頓完畢。由兩名騎士親兵領頭,蹇碩居中,另兩名騎士親兵殿後,再往後便是內府侍從馬車和甲士。這條道比較窄,又是兩馬並行,顧騎手都是行得特別緩慢,深谷之中馬容易受驚,一旦受驚就會不受控制,可能相撞踩踏傷了他人,所以不得不謹慎。然而再慢終究是隻能延緩掉入陷阱的速度而已,畢竟陷阱早已部好,避無可避了。而我與燕公子等人正等著決定成敗的那一刻。時間一點一滴的流失,蹇碩的親信連同車馬都已入谷。而並未見到高覽下令。

燕公子道:“高覽還沒有行動,看來是場硬仗了。”

我沉默著沒有說什麼,但心中對高覽仍是頗有期待。

大概等到蹇碩方有五六名甲士也進入谷中時,只見勁裝蒙面的高覽登上早前許攸登過的那兩丈高的指揮石碑大喝道:“蹇總管請留步!”

這聲音極為響亮,加上在谷中形成的迴音,震徹天際。蹇碩先是一愣,然後停下來上望。隨著蹇碩的馬停了下來,後面的人自然難以寸進。

淳于瓊怒道:“這廝在幹什麼!還不堵住谷口!這不是要壞事嗎?”

蹇碩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很快就鎮定下來,仰頭道:“你認得我?”

高覽道:“蹇總管名聲在外,如雷貫耳,自然認得!”

蹇碩道:“你既認得我,便該知道我的秉性。若是朋友何必蒙面,當以真面目示人,我自當把酒言歡。若是對頭也請報個名來,咱們較量較量,死生無怨!”

高覽道:“我和蹇總管既不是朋友更不是仇家,幹我們這行雖說是圖個財字,不過江湖朝野中的人物都得識得!”

這時蹇碩旁邊的侍衛迅速搭弓往高覽方向放了一箭。高覽居於高出一般弓箭本難及得他身,但這人似乎臂力過人,這一箭仍然飛到高覽齊肩之處。高覽也是身手了得,用手一撥,把箭甩到一旁。這一手既快且準,連蹇碩陣營中也有多人叫好。

蹇碩回頭狠狠的瞅了一眼射箭的侍衛接著對高覽道:“看情形你是響馬了。我蹇碩雖是貧賤出身,但向來也從不得罪江湖上的朋友。人這一生誰沒個難處,今日你開個口,要多少銀錢我蹇碩絕不還價!大家交個朋友,你看如何?”

蹇碩這人極有心機,他見這人出來擋道。便知其要麼是個傻子,要麼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來對付自己。所以手背在後面暗示侍衛放箭,見高覽身手高明便知其不是沒有準備的傻子。所以改為和談。他說是給銀子不還價,一來看你是不是真的要銀子還是要別的,也在測試你知不知曉自己押運的東西。二來看你要多少,要的少了說明是小毛賊沒見過世面的,這種便好對付,要得多的要麼是大賊要麼是誠心找茬的,便不做一番爭鬥就不行了。

高覽道:“蹇總管說得極是,只此亂世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求財而已。我也不想傷了和氣,這樣吧,蹇總管只需把馬車上裝的全給我留下,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

此刻我才明白高覽為何開始不直接發難,而是和蹇碩這麼多廢話。如若開始直接發難,這群人必殊死反抗。到時候很有可能演變成廝殺。而像現在這樣,跟蹇碩唇齒相擊,佔了上風。一個是從氣勢上瓦解敵人,讓敵人在每一步的和你爭鬥中都失去優勢,從而喪失和你爭鬥的信心。另一方面,給更多人思考的時間。他要像蹇碩以外的其他人表示,他只圖財不要大家的命,這群人覺得生命不會受到威脅,哪還會拼死抵抗。說實話,蹇碩失不失財跟他們半點關係也沒有。

蹇碩旁邊的侍衛喊道:“你這廝,當真得寸進尺!”

蹇碩卻是出奇的冷靜道:“看來閣下卻是要跟我蹇碩過不去了。我這辦的是皇差,東西丟了,大家性命都不保。這就不是我一個人做得主的了。當然,你若要硬搶,自是要拿出些本事來的。”

蹇碩以皇命為由,想讓將士們齊心。也算是氣勢上最後的挽回,然而對眾人來說,東西丟了皇帝未必會處死大夥。二來此刻之生死在前,而皇命之生死在後。大夥都是先顧得眼前才想以後的,所以他這番動員有多少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高覽道:“話說到這份上,自然是要拿出些本事的。”說著他從胸膛摸出一把紅色小旗子,看款式就是許攸那把。拿穩之後不緊不慢地道,“我只需這杆旗就能把你的東西留下!”

蹇碩隊伍中一陣鬨笑,似乎都被高覽的話給逗樂了。唯有蹇碩神色凝重,知對方是有備而來。蹇碩思索片刻,渾身有些顫抖,回頭向眾人喊道:“撤!”眾人似乎並不知危險,雖都聽從蹇碩的命令,但都行動緩慢,絲毫不覺得自己有性命之憂。蹇碩隊伍中大多數人尚未轉身,只見高覽將那個紅色小旗橫向像右一甩然後向下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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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轟隆隆……谷口的兵士得令砍斷了網住那些早已搬運到崖邊的大石塊的繩子。巨石失去了阻擋,紛紛落下,將蹇碩的隊伍一分為二。蹇碩與眾宦官及車馬和十幾個甲士在谷內,其餘甲士都被隔到了谷外。

由於巨石離地面距離較大,蹇碩計程車兵們都避過了石塊,只有少數人被掉下去濺出的石屑割傷。巨石多且下墜之勢又沉,沒人敢靠得前去,這些石頭個頭都是極大,是高覽一眾人精心挑選過的,因此片刻之間除了一部分滾落到一旁形成一定地基外,已然在谷口築起了一堵高達三米多近乎垂直的牆來。

高覽道:“蹇總管,這手段怎麼樣?放下車馬,你們依然可以無恙!”

此時這句無恙已經說到了蹇碩方除蹇碩之外的每個人心裡。眾人都在思考自己會不會因為這趟沒有半分好處的皇差而送命。照理說文丑和那位大臀青年這會趁著所有人沒有注意偷偷溜回本部當是不難。但一來沒有接到淳于瓊的指示,二來總是有被發現的可能。讓對方認為谷側依然埋伏了人終不是什麼好事。蹇碩又極其奸猾,加之他倆雖然看不到卻也聽到了目前這緊張的情形,也不知自己的貿然舉動會給隊伍帶來怎樣難以預料的結果,所以那兩個人依然傻傻的頭對著牆身子貼在巖壁上一動也不敢動。

蹇碩也是勇武通兵之人,見並無動靜,心中狂喜起來。覺得對手還是嫩了點,他知道往前衝必有埋伏,狂笑幾聲後道:“就這點本事嗎?看來還是高估了你。眾將士聽令,結龜甲陣過牆!”

到底是大漢朝的精英甲士,蹇碩一聲令下,由谷外扔進來十幾個盾牌來。與此同時谷內甲士迅速的由馬車上拿出三條大麻繩,一頭扔到對面一頭將盾牌穿過,每根繩上穿過四個盾牌。眾甲士以疊羅漢的方式一個人站一個人肩膀上,背靠石牆以上面那人拿著穿在繩子上最裡面的盾牌。這樣高度剛好和牆齊平,這一組為六人持三盾牌。第二組仍是六人,只不過是一人坐在一人肩上,仍持三盾牌,第三組三人站立持三盾,第四組三人蹲下持三盾。這樣十二個盾牌就形成了一個往上的有坡度的橋樑,這十八人環環相扣,又有繩子收緊穩住盾牌走勢。谷內谷外頃刻之間便由三十六人二十四盾和三根麻繩,搭起了一座越牆之橋。谷內其餘眾人竟也於此同時開始由馬車上卸貨,準備由此橋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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