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父皇會為難她,所以才會在聽到父皇召見她的時候急忙趕過來,站在殿外,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第一時間得知。

兩人並肩而行,蘭遒澤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他怎麼樣了?”

“看不見了。”這句話她已經說得不想說了,冷清墨微微皺眉。

“怎麼會看不見了?”蘭遒澤驚訝的問。

冷清墨沒有說話,她更想知道,為什麼他會看不見了。

兩個人沉默下來,蘭敏灝的眼睛,像是一道可怕的天河,橫亙在了兩個人之間。

快到宮門的時候,蘭遒澤停住腳步,“你離京前我提到的事情。”

艱澀的開口,他有種預感,自己是不是就要失去她了,“我想向父皇稟告,請求他的同意。”

冷清墨依然沉默著,低著頭,看著腳下地磚的縫隙,有一兩顆小草從裡面鑽了出來,隨風搖曳。

“你那時候沒有立即同意。”蘭遒澤擠出一個苦笑,“我想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冷清墨終於悶悶的開口,“那不重要了。”

她本來是要和他說清楚,自己是絕對不可能接受一妻多妾的,若是他娶了自己,便不能再看別的女人一眼。但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說出來也沒有了什麼意義。

“怎麼不重要?”蘭遒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聲音裡多了一絲顫抖,“你說,我聽,只要是你說的,都很重要。”

抬頭看了看天,春天的天空也透著一絲溫柔,在這高高的宮牆的分割下,像是一塊塊柔軟的藍色絲緞,覆在宮牆上。

冷清墨的沉默讓蘭遒澤越發的心慌,強擠出一抹笑說道:“既然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不問,是不是不問,一切就不會改變了。

“既然你沒有什麼想要說的,我就直接向父皇稟告了。”蘭遒澤急急的說完,就要轉身離去。

“蘭遒澤。”冷清墨開口喚住他,語氣裡有了一絲堅定,“不要說了。”

僵住身子,蘭遒澤慢慢轉過身來,“什麼意思,你說不要說了,是什麼意思?”

“我要陪著他。”冷清墨的淡淡的轉過頭,不去看蘭遒澤寫著傷痛和祈求的臉,“我不能和你成親。”

預感成真,蘭遒澤嘲諷的笑開,踉蹌著後退了兩步。不知道為什麼,真的從她的嘴裡說出來,他反而鬆了一口氣,終於說出來了。

心並不痛,只是感覺四肢有些無力,讓他幾乎要支撐不住,坐到地上。死死的定住自己的雙腿,讓它們能夠直立著。蘭遒澤瞪著冷清墨,“我就知道。你是要用自己去還他救你的人情嗎?”

“不是。”冷清墨無力的笑了笑,救過她的人不止蘭敏灝一個人,但是他和別人不一樣。

蘭敏灝是因為對自己有著深深的愛意,才會這樣拼了命的救自己。他也是第一個因為自己而受這麼嚴重的傷的人,以前即使有同樣的情況,她也能將他們治療好,但是蘭敏灝,她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