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妖星

“皇上,”趙天師上前一步,拱手低聲說道:“洛尚儀,文尚儀和蘇尚儀的面相和八字都沒有問題,是大福之人,尤其是洛尚儀,有著女人最尊貴的面相。”

女人最最尊貴的面相,不就是皇後嘛,難道其實洛槿惠想嫁的是趙頊?

冷清墨想著差點笑出來,不過她也知道不可能了,畢竟洛槿惠想嫁給蘭遒澤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她連這一招都用上了。

“哦。”趙頊點點頭,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一個皇帝,自然是不可能因為這麼幾句話就決定誰是太子妃的,“天師沒有提到冷尚儀,不知道她怎麼樣?”

“這個。”趙天師遲疑了一下,這才下定決心說道:“冷尚儀的面相不好,加上八字,是大兇之相。”

大胸,冷清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部,這個張天師可是說錯了,這具身體的胸部只能算是能看。

心裡冷冷的自嘲了一下,冷清墨悄然抬頭觀察著皇帝的表情,這肯定就是洛槿惠的陷害了,沒想到她不僅是要捧自己,還想一起將冷清墨拉下去。

洛槿惠強忍住內心的歡喜,這一刻,自己成不成為太子妃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屢屢搶自己風頭的冷清墨,就要消失了,這讓她這十幾年以來,再沒有比現在更暢快了。

蘭遒澤則是心裡焦急不已,他也明白,這肯定是有人陷害,但是張天師的話一出口,這個結果就不能改變了,而且陷害她的人絕對不可能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將冷清墨說成是大兇之相就完結的。

相比下面眾人或是歡喜,或是緊張的心情,趙頊可是平靜多了,他只是點點頭,“這樣。”

“皇上,而且還有一件事,最近有可能發生。”趙天師果然不肯罷休,接著又開口說道:“太白星顯,冷清墨的面相顯示她是妖星,有可能會危害到我大宋社稷。”

張天師你真是夠了,原來你們大宋就這點基業,一個女人就能危害大宋社稷了。

蘇依悄悄伸過手來,握住冷清墨的手,冷清墨淡淡的對她一笑,並不把張天師多話放在心上。

趙頊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他早就覺得這個冷清墨是個禍害,太子為她受傷的時候就應該警醒,沒想到她竟然會危害到大宋的基業,這就不能不管了,原本就對冷清墨有殺意的趙頊,更是決定,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大宋,絕對不能在自己手裡出現問題。

蘭遒澤狠狠的瞪了張天師一眼,開口詢問道:“張天師,你剛剛明明說她是大兇之相,怎麼這一會兒就成了妖星了?”

“太子有所不知。”張天師轉身對著蘭遒澤,依然及其恭敬,“本來她的面相與八字並不會對誰産生影響,頂多是影響到自己的至親之人,只是太白星突然出現,將她的兇氣擴大數倍,所以才會對我整個大宋産生影響。”

“而且,與往常不同,今年的太白星旁突然出現一顆小星,我推演之後得知,那就是一顆妖星,皇上。”張天師又對著趙頊下拜,疾呼道:“求皇上以大宋百姓福祉為主,為我大宋除去妖星。”

面上懇切無比,真像是一個為了國家為了百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樣子。

洛槿惠還真是狠,能想出這招,什麼妖星,什麼大兇之相,真是胡扯。

只是冷清墨對於古代這些東西接觸不多,想反駁也找不到話。

你說我一個現代的五美四好好青年,堅決擁護科學主義發展觀,怎麼可能會接觸這些東西,早知道就看一看了,總不至於如此被動。

冷清墨在心裡扼腕嘆息,誰能想到自己會穿越到這裡,順便被人說成是妖星,這人生還真是臥槽臥槽的。

“父皇。”蘭遒澤撩衣下跪,祈求道:“父皇請三思,冷清墨是不是妖星尚且不說,她精通佛理,為我大宋迎來那迦佛骨,也得到得道高僧的認可,這件事全國上下盡知,現在說這樣一個人是妖星,恐怕難以服眾。”

趙頊看到蘭遒澤下跪,更是生氣,他本來就忌諱太子與冷清墨走的太近,現在他竟然還為了她下跪,張天師說的沒錯,這個女人果然是個妖星,已經迷惑了太子。

“荒唐。”趙頊冷哼,“你一個堂堂太子,現在為了一個女人下跪,成何體統。”

張天師卻是心裡一驚,不得了啊,自己只是收錢辦事,現在看來太子和這名女子明顯有著不同尋常的關系,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兒臣只是怕父皇被人迷惑。”蘭遒澤表情堅定,並不因為趙頊的呵斥而退宿。

趙頊轉向趙天師,“天師可確定?”

張天師硬著頭皮說道:“皇上,臣很確定,這是欽天監眾人商議的結果,並不是我一個人隨意汙衊的。”

“嗯。”趙頊點點頭,“太子,你也聽到了,這是所有人一起推演的結果,並不是被人汙衊的。”

“父皇!”

蘭遒澤還想說什麼,趙頊卻揮揮手,“你出去吧,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做值得嗎?”

馬上有兩名公公上前,對著蘭遒澤行禮道:“太子殿下,您還是先下去歇息一下吧,皇上英明神武,不會冤枉冷尚儀的。”

蘭遒澤無法,若是他現在還堅決求情的話,一定會讓父皇更加惱怒冷清墨,擔心的看了一眼冷清墨,蘭遒澤只得起身離開,“兒臣告退。”

“冷清墨,你有什麼好說的?”趙頊看向冷清墨,其實對於冷清墨,趙頊還是那個想法,若是她是男子,必定是國家棟梁,只是一名女子,實在不該如此聰慧。

“皇上。”冷清墨以頭觸地,淡淡的說道:“我心裡明白我不是那個什麼妖星,但是我不懂欽天監這些東西,所以無可反駁。”

“你倒是誠實。”趙頊心裡又嘆息了一聲,如此磊落之人,怎麼就是個女子,已經決定好了冷清墨的下場,他心裡的憤恨就轉為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