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熬個夜,因為看見顏岸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可我居然睡著了,當我醒來時,顏岸倒是爭分奪秒的把我看著。

天還未大亮,我還有時間。顏岸見我醒了,又開始愛憐的吻我,我看著顏岸迷離的眼睛,忍不住伸手去撥弄他的頭髮——

我突然僵住了手,靜止了呼吸。

我做過這個夢!在夢裡我便是一頭短髮,乖巧得依偎在顏岸的懷中,這個夢變成現實了!可是,我還夢到過我身處在一片花海,在轉身進入時空隧道時,我流下了眼淚,那這個夢也會實現嗎?

“顏岸。”我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我,我做不到,我不想,我不想……”

“楠楠,怎麼了?”

就像是在夜晚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從未如此害怕過。

“做噩夢了嗎?楠楠?”

“夢?”噩夢?對,這只是夢,願不願意哭還是得看我自己,就像昨日願不願意陪顏岸也只是我的決定,與別人有何關係?我早已做好了離開顏岸和小雪的準備,我怎麼會如此沒有自制力?對,這只是夢。

“再睡會兒吧,有我在這裡,不用怕。”

顏岸的話讓人聽著真貼心,我們好像都已忘記昨日互相說著憎恨彼此的場景了。

“我困了,你把燈開啟吧。”我想清清楚楚地看看你。

眼前亮起來,我瞬間驚呆了,這屋裡貼滿了我的照片和畫像,難怪昨晚顏岸說要把我的照片畫下來,原來他還有這個特長。

“嚇到了?”

“那倒沒有,把衣服遞給我,我想起來好好看一看。”

“有什麼好看的,照鏡子不是更方便?反正全是你自己。”

“我要欣賞一下你的作品啊。”

顏岸聽了,反倒有些靦腆的問道:“你開始欣賞我了?”

我穿好衣服,白了他一眼,“除了會畫畫,你還有什麼優點?”

“長得帥啊!”他依舊一本正經地誇自己。

我是連白眼都懶得翻了,只默聲下了床,一張連著一張的看起畫兒來。就在我心中驚歎他是個人才時,我突然看見了一張十寸的的照片,這照片上團團簇簇的盛開著一大片血色的花朵,妖冶無比。

“這花——”

“這叫彼岸花,這本是我父母的墳頭,現在已經被這花埋得完全看不見了。”

“彼岸花。”我沉思了片刻,“對,你是對我說過,你父母的墳頭上長滿了彼岸花。可是,我完全沒想到這花,竟然在地球上也有,這可是我在家鄉最喜歡的花了。”

“真的嗎?”顏岸幾乎跳了起來。

“只是,這花非常少見,只有在火山口附近氣溫較高、土壤又肥沃的地方才能生存下來,所以我很少見到過。可是,這花嬌豔的風姿和醒目的顏色,總能夠讓人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