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畫心想著主子現在和蘇迎溪也分開了,她本來就想把實話給說出去,不然一直憋在心裡也難受,她就沒有打算再瞞著主子了。

“主子啊,我和你說實話吧。這玉蝴蝶,我之前是見到過的,就在蘇府,在蘇迎溪的生母那裡。那時候她的生母已經病重了,也快死了,我,我沒想到她生母會那麼拼命護住那玉蝴蝶,我當時也是腦子一熱,沒有想清楚,就,就殺了她的母親。”

什,什麼?

真的是雪畫殺了迎溪的生母?

“不可能,這玉蝴蝶怎麼可能到迎溪母親手裡呢?她母親之前不過就是一個青樓女子,怎麼會有玉蝴蝶呢?”墨笙塵滿臉的難以置信,他一失神,想到了那天迎溪對自己說的話,而自己對她的表現,心裡莫名地有了一絲愧疚。

原來,她沒有騙自己。真的是雪畫殺了她的生母,而她的生母也有過這玉蝴蝶,唯一不對就是,這不是他指使雪畫去做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存在。

若是他知道了這件事是真的,他那天怎麼可能會打她,對她那麼狠心呢?

“為什麼不告訴本國師?!”他將玉蝴蝶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憤怒。

雪畫嚥了咽口水,有些害怕又有些難為情地退後了兩步。

她不是不想彙報啊,只是,只是......

“主子,雪畫不是不想說,只是出了一點事情啊。那天蘇府的僕人不知道為什麼都集中在秦氏那裡,秦氏死的時候推翻了桌子上的茶杯,吸引了一堆人來那,我慌忙逃出,不小心把那玉蝴蝶給弄丟了,我,我沒有臉說。”

一個殺手,殺了人居然還慌忙逃竄,還把東西給弄丟了,這讓她哪裡有臉面去說啊。

墨笙塵拿起了桌子上面的玉蝴蝶,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

那天,自己說了那麼多傷人的話,還將她推翻於地,不顧她手上受了傷。

若是自己真的多考慮一番,事情怎麼會到這個地步呢?

母親是自己難以觸碰的傷痛,但是這又何嘗不是迎溪的傷痛呢?

那天她看到了這玉蝴蝶的時候,她內心的震驚和傷痛,肯定不比自己看到的少。

“主子,我,我是不是犯下了什麼大錯?”雪畫難得見到墨笙塵這般痛苦和不耐煩的樣子,心裡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他都不想抬起頭去看她了,只是緊緊地抓住了手中的玉蝴蝶,眼中的悔意一點一點地消除。

罷了,事情都已經成這樣了,他還有什麼辦法呢?

這的確是個大錯誤,如果她早一點說的話,自己和迎溪之間也不會成這樣了。

現在她說了出來,只是徒增他的難受罷了。

不過雪畫很少在他的面前表示出這種小心翼翼,他想著她不久前失了孩子,看著也是不忍心,就只能開口說道:

“你回去吧,本國師乏了,想要休息了。”

內心的憔悴感越發強烈,他忍不住地按住了自己的頭,將眼睛給閉了起來。

“這...好吧,那雪畫,就退下了。”

雪畫知道自己釀成了大錯,心想著主子和迎溪分開,可能和自己有關,她也是有些難為情,只好退了下去。

推開門的那一刻,雪畫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也許是因為屋內的地龍把屋子弄得太暖了,所以一出來便能感覺到差別吧。

“又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