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迎溪既然打定了決心要走,就算她沒有這個勇氣去狠心地把孩子給打掉,那她也不會告訴墨笙塵。這個孩子,的確是他們感情的轉機,但是,蘇迎溪可不打算這麼做啊。

“太醫還是不要多問了,這皇宮,本宮也待不了多久了,國師大人也快休了本宮了,就不要再讓這個孩子給牽絆住了。”

迎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裡面是她和墨笙塵的第一個孩子,她就覺得有些心疼,但是真可惜啊,墨笙塵不能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了。

“那,國師夫人多保重身體,這兩天還是不要下床的好,免得驚動了胎氣。”太醫雖然不懂他們這對恩愛的夫妻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太醫覺得那個無辜的小生命還是很可憐的,剛才有人要自己把那孩子做掉,現在蘇迎溪又不肯讓墨笙塵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說可憐還真是可憐啊。

“下官待會就開一些安胎藥來給夫人吧。”

“不用了。”躺在床上的迎溪搖了搖頭,苦苦地笑道:“我也懂些藥理,安胎藥什麼的,就不用了吧,我自己會注意的。”要是讓墨笙塵發現了,就不好了。

太醫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轉身去收拾醫藥箱,他突然想到那床後面還有一個想要謀害蘇迎溪肚子裡的孩子的人,就只好小聲地提醒道:“夫人,床後面有人。”然後拿著藥箱匆匆地跑了。

唐淵聽到了,只是笑了笑,將匕首收起來,慢慢地走了出來。

“你到底是誰?”迎溪看都沒有看就知道是剛才那個侍衛,她還真是想不通了,怎麼這個人就一直盯著自己不放了?自己也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了吧。

唐淵是蒙著面的,一雙桃花眼顯露在外,蘇迎溪差一點就把他當成是墨笙塵了,因為墨笙塵蒙著面的時候,好像也是這個樣子的。

“哦喲喲,國師夫人啊,你說說,你都懷孕了,就不要想那麼多的事情了,我這人啊,沒什麼特別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喜歡到處玩,管點閑事罷了。”

說完,唐淵就把眼神瞥向了迎溪的肚子,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

蘇迎溪立刻就警覺了起來,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拖著疲憊的身軀,用著虛弱的聲音問道:“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你要是和墨笙塵說的話,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此人非善人,迎溪可以很明確地知道這一點,要是他和自己對著幹的話,只怕會有很多事情被耽誤。

“噗嗤”一聲,唐淵沒忍住,就笑出了聲來。他可是洛凜夜的人,怎麼可能會去找墨笙塵說呢,再不濟,這蘇迎溪要是離開了墨笙塵,他是打心眼裡開心,怎麼會去說呢?

迎溪見他不怎麼正經的樣子,心裡一陣煩躁。她到底是得罪了誰啊,怎麼老有那麼多人來搗亂啊?

“國師夫人,不要誤會啊,我只是覺得有點可笑,你說呀,這孩子是國師大人的,但是你卻不讓他知道,你和國師大人是有多大的仇啊?”

仇嗎?自然沒有,他們之間,只是有太多阻礙,太多誤會了,所以才不能一直走下去。

唐淵見她沒有言語,心裡也就以為她又在想著墨笙塵了,便不大爽快。再加上她護著自己的肚子,像是很寶貝的樣子,讓他不由得有些惱火。

憑什麼?明明兩個人有著同樣的面容,差不多的才能,一個卻讓心愛的女人惦記著,而另外一個,卻只能帶著人皮面具或者面紗才能出來見人?

這樣的自己,窩囊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