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的信封是完整的,上面沒有寫任何字,但是開啟來以後,裡面卻只有被撕毀的半封信。

“這也許是你爹從別人那裡搶來的,也許正是因為這封信才讓丞相府有了這場禍事。”

阿漾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這半封信肯定來歷不小。

然而來歷不小的東西,很多時候都是不屬於這個人的,多半都是搶來的,而這種事情,最容易引來殺身之禍。

“你從哪裡拿的啊?是這個嗎?”

迎溪有點難以相信這麼多人會因為半封信而滅了丞相府,所以遲遲沒有讀信,而是再問了一遍阿漾。

“書架被我踩了以後,就露出了一條縫隙,我就從裡面拿出了信。”

她聽到後微微地點了點頭,只好湊近了他手裡的燭臺,開始看信的內容。

“從漠泱國立刻調兵,到時候,什麼都會結束的,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點的,那時候,江山美人,就都是你的了,皇帝這個位置,沒有人會和你搶的。”

迎溪讀完後,眉頭緊皺。

這封信的主人,居然想要篡位,那麼這信的主人,才是真的和漠泱國勾結想要叛國奪取皇位的人吧!

父親,是被他們給冤枉的。而起因就是,父親知道了他們的秘密。

阿漾反反複複地又看了一遍那封信,總覺得事情不大對。

既然事情都已經這麼明顯了,為什麼那天在牢裡的時候,蘇逸韜還打死不說呢?要知道,如果他說了的話,主子就可以翻出這封信,讓皇上再次審理了,丞相府,也就沒必要背負這樣的罪孽了。

這中間,到底有什麼苦衷呢?

“迎溪,把信拿好,我們先回宮吧,明天我給你送藥的時候,我們再好好談一談吧,若是你再不回宮休息的話,蘭妃那裡,就不好說了。現在主子不在宮裡,不能那麼隨意。”

她看著搖曳的燭火像是要熄滅的樣子,又見外面的天色有些微亮了,只好點了點頭。

既然都已經拿到信了,那就先回去吧,在這裡,自己也沒什麼心思研究的。

阿漾送她到太源宮宮門口的時候,給她遞了一個小瓶子。

“我聽說了你前幾天和蘭妃去看太後的事情了,能和太後的關系轉好是個不錯的事情,你明天可以再去看看,記得把這裡面的藥汁放一點到你的手上,這是主子配製的,可以讓太後聞到味道後舒緩咳嗽。”

她接過了瓶子,看著阿漾逐漸遠去的背影,勾起了一絲微笑。

墨笙塵身邊的人,都和他一樣好呢。

回宮後,她先喝了一杯茶水來平複一下自己的心境,接著她又拿起了那半封信,又細細地讀了起來。

漠泱國,太子,曾太保,洛凜夜,皇後。

這封信,到底是誰寫給誰的呢?

而且他們,真的只有這幾個人嗎?

她正想著,腦子裡卻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丞相府裡的景象。

她感到腦子裡一陣眩暈,很難受,很想哭出來。

她將指甲掐進了肉裡,疼,卻不出聲。

這麼難熬的時刻,她必須自己忍過去啊。

她正想著,腦子裡突然就出現了這麼一個念想。

今天,在前殿的時候,自己為什麼,沒有看到劉氏的棺材呢?

抄家的話,不是直接把人從棺材裡拿出來拖走嗎?丞相府那麼多具慘死的屍體,不都被他們拖走了嗎?那劉氏,是在棺材裡被抬走的?

難道說,劉老夫人,也參與了這一系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