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千堂向來以“殘酷”二字存在於人們的腦海裡,不僅是因為刑罰殘酷,而且犯人所關押的地方,也是布滿了各種令人生不如死的刑具,隨時可以對犯人進行摧殘。

蘇逸韜躺在臭哄哄的草堆裡,以一副生無可戀的姿態看著幾只老鼠跑來跑去,靜靜地,一動也不動,旁邊放著已經餿了的飯菜,看上去很倒人胃口。

麟在暗處觀察了很久,他也不知道蘇逸韜到底在想什麼,只怕是在擔心蘇迎溪吧,他就只好打暈了一個獄卒,換好了衣服,打算偷偷和蘇逸韜說一下。

麟悄悄走近牢房,正要開口叫他的時候,他卻毫無徵兆地扭過頭去,似乎不想和這個“獄卒”說話。

麟默默地嘆了口氣,沒想到蘇逸韜還挺有脾氣,就只好敲了敲牢門,輕聲喚道:“蘇丞相,蘇丞相。”

蘇逸韜依舊不理睬,還順著踢翻了一旁餿了的飯菜,麟倒是被這一幕給震驚了,手按在了牢門,有些無語,這蘇逸韜,就這麼討厭虎千堂的獄卒?

但是麟不得不說,只好又敲了敲門,“蘇丞相,蘇丞相,我是來告訴你一個訊息的,你的女兒...”

蘇逸韜聽此睜開了雙眼。

“你在幹什麼?”

曾太保的聲音從麟背後響起,麟的後脊樑不由得一涼。

曾太保怎麼會來這?虎千堂這種地方,曾太保這種看慣了浮華的人也會想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看來這件事的背後不簡單啊,自己只能靜觀其變了。

他鎮定地轉過身,低頭回答道:“曾大人,小人見這犯人一動不動,以為死了,趕緊來看看。”

“死了?”曾太保的語氣中顯露著驚喜,趕緊撥開了麟讓一旁的獄卒開門。

“快開門瞧瞧!”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曾太保是多想讓蘇逸韜死。

蘇逸韜卻諷刺地冷哼了一聲,慢悠悠地翻身坐了起來。

曾太保見此,眸中的失望之意很是明顯,他正要開口訓斥麟的魯莽,蘇逸韜卻將枯草踢到一邊,嘲諷般地先開了口。

“喲,讓曾大人失望了。”

聽到自己死了居然這麼開心,那這曾太保原來藏得挺深的呀,自己之前都沒有發現。

曾太保聽了倒也沒有感到羞愧,反而順其自然地直接走了上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現在的他在曾太保眼裡不過是一個遲早都要死的廢人罷了。

“蘇丞相啊,哦,不對不對,你現在不是丞相了,是個犯人。”他故作惋惜地搖了搖頭,彎腰看著蘇逸韜有些動怒的模樣,覺得很是解氣。

他輕聲說道:“蘇逸韜,你肯定沒想到,你會有今天吧。”

想來蘇逸韜做了那麼久的丞相,錦衣玉食的,突然失去了結發妻子,又失去了母親和女兒,現在又被抄家,心裡一定是發了瘋地想死吧。

不料蘇逸韜卻莫名其妙地大笑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曾太保的脖子,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看上去像是一頭野獸,讓一旁的獄卒感到一絲瘮得慌。

曾太保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拼命掙紮,獄卒也想來幫忙,卻被麟用銀針給定住了。

曾太保沒想到他突然湊到了自己的耳邊說道:“我早該想到的,你也參與了是吧。”

一句話,充斥著他的憤怒和不甘。

自己查了這麼久,怎麼能忽略了曾太保這個人物呢?以曾太保的勢力,他們做事會更方便吧。

“喲,被你發現了,可惜太遲了。”

曾太保沒有感到任何的害怕,現在蘇逸韜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牢裡,想出去根本就不可能,還想檢舉自己?簡直就是痴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