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丞相卻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不給任何一點反應,反而轉過身去,墨綠色的長袍與那劉老夫人穿的火紅色貂皮大衣正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劉祖禮在一旁看了許久,心想著自己也該出面了。

他向來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只懂得帶兵打仗,所以在很多事情的處理上都得他的母親出面,但是他有時候也是看不下去的。

果然,他上前去直接大聲喝道,“娘,和他們費什麼話,我們直接去。”

說完就直接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前堂。

蘇丞相看著他就這麼橫沖直撞地去了劉氏的屋子,恨恨地咬了咬牙。

劉祖禮這是拿丞相府當什麼了?這裡是可以隨意進出的地方嗎?

現在的朝廷可真是小人得道。

他不喜歡墨笙塵,只因墨笙塵做事太過於隨性不能遵循眾人的想法,但是墨笙塵可從來不會像個莽夫一般來羞辱自己!

比起劉祖禮,墨笙塵可是好太多了。

劉老夫人和劉祖禮處事方式雖然不同,但兩人也有相似的地方。她是個喜歡和別人講自己道理的人,和劉祖禮一樣,也十分霸道。一個霸道的不和你講道理,一個霸道的和你講自己的道理。

她沒有和劉祖禮一起出去,反而把那吃人的目光轉向了蘇老夫人。

“老夫人,我聽說這賢西城的人絕大多數都染上了時疫,皇上最近很是苦惱呢。”她這陰陽怪氣的聲音讓一旁的蘇迎溪聽得很不舒服。

難道這劉老夫人要用這個要挾祖母?迎溪內心好像察覺到了什麼。

“既然是國事,就不勞岳母您費心了。”

“這是什麼話呢,好女婿啊。”劉老夫人看向他,冷笑中透露著些許不屑,“既然你是丞相,做什麼都要鞠躬盡瘁不是?不如我讓祖禮和皇上說說,讓你去那賢西城看看?”

果然是個老狐貍啊,祖母只有父親這一個兒子,自然不會想讓他去那因時疫而被封鎖的賢西城的,萬一染上了時疫可怎麼辦。

當然了,迎溪心裡明白的很,如果把劉老夫人逼急了的話,這種事情劉家也是做得出的。

這一點,祖母心裡更是清楚。

“別呀,親家母,我這就讓人放了她們。”

蘇迎溪對丞相府也是感到無奈了,明明在朝廷裡已經很有地位了,偏偏還是被一個將軍府整得服服帖帖的。

“長姐。”劉祖禮見到劉氏,內心激動萬分,沒讓丫鬟通報自己就進來了。

偏這劉氏正在看那玉蝴蝶,見有人突然進來,差點被嚇個半死。待她稍微平複了心情以後,才慢慢上前去關上了房門。

“怎麼樣?”

“長姐放心,蘇逸韜肯定會放了你們的。”

劉氏聽他說話的語氣,感覺不是那麼自信,“什麼叫肯定會放的?還沒放嗎?”

劉祖禮被她這麼一問,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長姐,我走得急,娘還在那說著呢。”

劉氏不免得心下一寒,要知道,好歹是夫妻一場,關了兩日就算了,怎麼連將軍府出面都沒能讓他立刻放了自己呢?是對自己太失望了嗎?

“長姐,你這次怎麼會弄成這樣?那蘇迎溪這麼厲害?”劉祖禮這麼一說的,倒是戳到了她的痛處。

蘇逸韜越是對蘇迎溪上心,就表明他越是忘不掉秦氏,明明自己才是最先認識他最先嫁給他的那個人,怎麼自己在他的心裡的位置就永遠比不上那個已經死了的青樓女子呢?

劉氏眼眶紅了一圈,她盡力地憋住了眼淚,將那玉蝴蝶放到劉祖禮面前。

劉祖禮闖蕩江湖多年,見過很多奇珍異寶,但是在見到那麼通透的玉蝴蝶後,他還是被驚到了。

“長姐,你這是?”

“蘇迎溪和洛凜夜關系非同一般,我要你去幫我查查洛凜夜。”

劉祖禮本來接著那盒子,聽到洛凜夜這三個字後,立刻將那玉蝴蝶的盒子放到桌子上。

“你這是瘋了,你怎麼敢查那洛凜夜,洛凜夜和墨笙塵一樣,誰查誰就得死!”

劉氏聽了,嘆了口氣,又把那盒子放到劉祖禮的手上,“所以啊,你去媚塔查,那裡的人不會洩露的。”

媚塔查人十分嚴密,只是價格高的離譜,這麼通透的玉蝴蝶,倒也是能讓媚塔的人去查的。

只是,劉祖禮很疑惑,“長姐,這玉蝴蝶,你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