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文學院教學樓附近大道上發生的駭人聽聞大學生幹屍事件以迅猛的速度在校園網站上傳播，多事者甚至把科爾森和金妮也這兩個首要目擊者也拍下來發到了網上。

認真聽課的彼得自然沒有去注意到社交網站上的這條資訊，坐在他後邊的格溫·斯黛西用筆戳了戳他，悄聲說道：“我看到今天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了。”她將手機遞到彼得面前，給他看校園論壇上新發布的帖子，上面的人顯然是金妮，那具模樣可怕的幹屍像一灘淤泥一樣，在光鮮亮麗的少女身旁愈發顯得醜陋。

彼得嚇了一跳，這倒不是害怕那具屍體，他現在擔心的是金妮的安危。

“一會兒老師點名幫我答到。”彼得抓起來書包從後門溜出去。

“喂，我是女生怎麼幫你答道啊！”格溫低聲喊道，然而彼得根本顧不上這些，他大步流星地往出事地點跑去，等他到了案發地點，科爾森正在和趕過來的神盾局工作人員交代他親眼目睹的實情，金妮就站在他的身邊。

“金妮！”

工作人員已經拉好了警戒線禁止圍觀的大學生入內，但是周遭還是圍攏了一堆好奇的人來看熱鬧，好在金妮對彼得的聲音十分敏感，在嘈雜的人聲中立刻聽到了他。

金妮朝著他走過來，那個年紀稍微大點的特工也跟著一起湊了過來。

“我第一天來就要曠課了，神盾局的人說需要弄清楚這個學生是誰，還有事情要問問我，畢竟我是目擊者。”

彼得朝著那具幹屍看了一眼，說道：“我知道是誰。”雖然那具屍體看不出來相貌了，但是屍體上的衣服還是可以辨認的，“是梅貝爾，湯普森的隊友，學校橄欖球隊的。”

“你確定嗎？”科爾森問道，因為幹屍沒有血液可以識別，需要帶回化驗室花費一點兒功夫才能辨別出來他的dna。

彼得點點頭。

“哎，就這麼一件大眾化的衣服，你這麼確定？”金妮是沒有瞧出來那套衣服有什麼特別之處。

彼得抬起手指著幹屍上身的外套，說道：“胸口和衣領上的那些配飾，原本是湯普森的，前幾天被他當作禮物送給了在比賽中表現進步的梅貝爾，你也見識過湯普森的為人，他送的禮物，梅貝爾肯定是不敢拿出去送給別人，他天天當作對湯普森的取悅配戴著。”

科爾森朝著金色頭發的莎朗卡特揮揮手，讓她去核實。不到幾分鐘的功夫，資訊就得到了確認，的確是梅貝爾。既然知道了死亡的幹屍是誰，也就很快獲取了出事時間點發生的事情。據梅貝爾的隊友目擊稱，他在死亡之前的二十分鐘裡被單獨留在了體育器材室打掃衛生，而之後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科爾森調取了體育器材室的監控，但是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而學校並不是處處都有監控，他從器材室出來的事情還是一團空白。

這具幹屍並不會是普通疾病能夠造成的，而且讓一個活生生的人在瞬間變成幹屍真的是一件聳人聽聞的事件，神盾局並不想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只是網路時代資訊傳播太快，他們試圖攔截和和諧一些訊息，卻不曾想類似的情況在接下來的一兩天裡陸陸續續又發生了。

“四具幹屍！”金妮並不覺得自己膽小，但是她實在不想再走路時被一個會在一秒之內化作幹屍的什麼人撞到了，她只好抓著彼得的手，以備不時之需，“真是太嚇人了，這是什麼情況，在我來這個學校之前有過嗎？”

“沒有。”彼得搖搖頭，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在此之前的校園頂多隻是有打架鬥毆，並沒有類似的恐怖案件。不出所料，哈利知道之後，沒有跟金妮和彼得商量，直接打電話給學校，替他們兩個請了假。

“我不害怕啊，你這樣做是因噎廢食啊，哥哥！”金妮抗議道，她最近一有空就去八卦，一直在關注這件事情，也許是女孩子的直覺作祟，她總是覺得此事和她去學校有什麼關系。

“又不是你弄的，怎麼有關繫了？”哈利蹙眉道，“你這是什麼悖論？還有你彼得，你能不能別再跟我吐槽說你總覺得沒有保護好自己的校友啊，這種事情誰也不想它發生，但是它既然發生了就一定有前因後果，不是你們兩個聖母心非要往自己身上扯責任的時候！”

哈利的話的確在理，只是這樣恐怖的事件接二連三的發生，總歸是讓一心想保護他人的金妮和彼得有些不安。

金妮和彼得相視一眼，垂下頭不吭聲。他們兩個自然知道哈利是為自己著想，替他們請假也是無可厚非。學校發生的事情已經驚動了家長委員會，很多學生都請了休假不敢再去學院了，而哈利如此做也在情理之中。

“怎麼不言語了？”哈利抱著胳膊望著眼前的兩個人，無論是同父異母的妹妹金妮還是發小彼得，這兩個人對他而言就是全世界，他自然是想事事順著他兩個，恨不能把所有都給這兩個家夥，但與此同時，他也想保護著他們。他望著一臉不悅的兩只，心裡也漸漸變得並不痛快了，他知道自己又獨斷專行傷了他們的自由或者什麼自尊。

哈利走到窗外，今夜的月亮似乎也在和人類開玩笑，它在雲層裡躲躲藏藏，將晦暗不明的光灑在地面上，那銀白色的月光涼得如同十二月聖誕夜下的雪，漫天飛揚，清清淡淡，打在臉上是一陣冰涼。

他轉過身子，望著金妮和彼得，悠悠地嘆了一口氣，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袒露心聲和他們好好聊聊，如果繼續沉默，他怕這兩個家夥會揹著他去做更危險的事情。

“ 事實是我不害怕那些屍體，也不覺得有誰會把你們兩個變成那種可怕的東西，我只是，不能允許自己放任你們去冒險。”哈利說著說著，聲音有了一絲喑啞，他不免怪自己喝了太多的紅酒，而眼睛上的濕潤讓他也有一些不安，他匆忙走到燈光的陰影裡，將自己的臉像那月亮一般隱藏在黑暗裡，晦暗不明。

他知道自己也超凡的能力，只是他想保護的只有眼前這兩個人。這也許是一種自私。其實在此之前，他們三個人就能力該如何使用討論過的，他並不反對金妮和彼得擁有著的那份偉大的博愛之心，什麼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確實是一份值得尊敬的正確的價值觀，但是他想要的只是這兩個家夥能夠好好的在他的眼前，如果有一天金妮或者彼得任何一個人出了事情，他一定會責怪自己當時沒能阻止，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