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

【你要死了。】

【我也是。】

【想做出改變嗎?】

【我們一起。】

【你幫我……】

【我也幫你。】

*****

“我選的明明是夏天,是夏天!夏天啊……”

一個身穿短呢大衣,滿臉清霜的青年從鐵架子床上滾起來,搓著手臂哆哆嗦嗦的說道。

幾分鐘後,終於找回理智。可看著屋外漫山遍野的白雪,感受室內針砭刺骨的寒冷意,心中升起一股無奈。

“南方人啊,這輩子最怕冷,紐約的冬天我都受不了,給我扔這種地方。喂,還在嗎?在我腦子裡說話的陌生人。”

【在。】

一個非男非女,虛無飄渺的聲音在他腦海中回應道。

彷彿他聽了,似乎又沒聽清,彷彿同時有無數聲音穿過耳膜。

他神智有片刻恍惚,踉蹌著跌坐回床上。顫抖的伸手摸向額頭的位置,觸手一片冰涼,沒有傷口,也沒插著什麼東西。

“原來,這一切並不是幻覺,我死了。”

【還沒死。】

【不過身體體溫過低,建議積極展開自救,如在考驗世界再死亡將無法復活。】聲音提醒著。

“知道,直到,謝謝你!說的沒錯,有復活的機會我該珍惜。”天氣實在太冷,這才幾分鐘時間,他手指腳趾出現不同程度的麻木和刺痛感,就像放進冰桶。

臉上一抹,冰啊水啊的粘一手。

呼吸也是,他從沒吸過這麼冷的空氣。能清晰的感覺到冰冷的空氣湧入肺部,彷彿灌進去冰水,凍得渾身發冷,撥出熱量化作白色蒸汽。

還有就是……想撒尿,他知道那是膀胱遇冷收縮造成的。

“不,不是現在。”活動四肢,努力緩解不適。排尿也會帶走大量的熱,這種情況下會造成嚴重後果。

如果林克身上有什麼標籤,應該就是冷靜、理智、帥。

用運動增加熱量,活動開手腳,中間快速檢查自身和周圍環境。

先說自身,他身上穿的還是上班時那套衣服。紐約此時正值冬季,他身上衣物不算少。薄呢套裝加短大衣,暖棉內衣、棉襪和繫帶皮鞋。開車上下班,這身有風度也有溫度,應付紐約冬天足夠。

但現在明顯不行,這雙腳像套在冰塊裡。

“喂,在麼?是不是騙我,這種溫度真的是夏天?哪裡的,南極嗎?”

【加拿大,哈德遜灣,夏天。】

“見鬼的哈德遜灣,”別問哈德遜灣在哪兒,即便他學習成績很好,也只知道是在加拿大北邊,幾百公里那麼北,就像天邊。

再說環境,這是一間單獨臥室,從窗戶看是一棟木屋的二樓,和屋頂一體。

房間被搜刮的很徹底,物品一掃而空,幾個抽屜空蕩蕩,床只剩下鐵架子。林克找了一圈兒,目光鎖定在室內唯一的厚布料上,窗簾。他拽下用力抖了抖,上面掉下一公斤灰。

塵土在室內飛舞,顆粒於陽光中漂浮。

他被這片刻的疏離風景震了一下,將窗簾直接披在身上連口鼻一起捂住,轉身下樓。

木屋看來曾住著一個大家庭,二層被分隔成三間臥室,一個衛生間和一個雜物間,相當擁擠。廚房、客廳、大浴室等都在樓下。

看裝飾,前家庭應該有一個不到10歲的女兒,青春期在床下藏著澀情雜誌的兒子,外出工作的丈夫和一位善於打理家庭的老婆。

“這家人至少搬走有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