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怔了一下,吶吶的搖頭。

這洞口是她來到寺廟的第二日無意中發現的,看到裡面有一間房子的大小,再加上自己兒子的病情越發的加重,這才動了心思將兒子悄無聲息的帶來了這裡。

“這寺廟的僧眾都去哪兒了?”沐音繼續道。

“都死了。”中年女子聲音突然變得平靜的可怕。

“因為疫病?”沐音挑眉。

中年女子點頭:“屍首早就被拉倒城外燒了。”

“這麼說所有疫病死的屍首都被燒了?”

中年女子目光空洞,但聲音卻是變得異常的冷靜:“只有第一批死人才被燒了,後來都是拉到城外埋了。”

“後面的人為什麼不燒了?”沐音繼續道。

中年女子抬眸看了一眼沐音,對上那清冷凜冽的眸子,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低下頭湛湛的開口道:“就算是死了,也不能什麼都不剩,誰願意自己的親人死後還沒有個全屍呢。”

沐音揚眉,眸光卻是更加的幽寒了幾分,朝古月吩咐道:“將人帶走,看好。”

“是。”古月應了一聲,微微俯身提起仍在昏迷中的男子,冷芒掃了眼那中年女子,便已然抬步朝外走去。

那中年女子心中忌憚萬分,自己兒子又在別人的手中,自然也是不敢有絲毫的遲疑,連忙跟上古月的腳步,朝外追去。

“師兄察覺出了什麼?”沐音垂眸淡淡的掃了眼那一片漆黑的枯井,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那女子身上有藥。”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祁瑾熠的眸光也越發的幽深起來。

“師兄說的不錯。”沐音唇角微勾,眸光有些冷然:“她既能安然無恙至今,總歸是不會沒有理由的。”

“看來這裡面的事情並不是單單一場疫病這麼簡單了。”攝人的鳳眸上挑,一絲凜冽的寒意乍然浮現。

“想從她身上下手?”祁瑾熠揚眉。

“不是從她身上下手。”沐音道:“而是從她身後的人身上下手。”

祁瑾熠眉眼一揚,凜冽的聲音帶著一絲柔和:“看來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了。”

這疫病之所以會如此嚴重,那自然是因為這病能傳染,這中年女子每日守在這男子身側,理應早就患病,而如今卻依舊好端端的,沒有人能有如此之強的抵抗力,哪怕是武林高手,而這中年女子能夠做到分毫不染,唯一合理的解釋只能是事先服用過藥物。

而這中年女子自己卻分毫不知,顯然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師兄有什麼好謀算?”沐音眉梢上揚。

祁瑾熠勾唇對上那望來的鳳眸,冷冽的唇角緩緩的吐出四個字。

“靜觀其變。”

沐音笑了,正巧,她也是這麼想的。

回到府衙之時,正巧迎面碰上了匆匆趕來的王大人。

“王爺,王妃,晚膳已經備好,請二位移步前廳用膳。”王大人恭謹的開口道。

“好。”沐音淡淡的應了一聲,攜著祁瑾熠便朝著那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