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音本打算找司空奕談晉王所說的交易,不曾想到了他的住處並沒有見到他人,只有兩個小廝守在院子裡。

“他去哪裡了?”

兩個小廝顯然是認識沐音的,當即不敢考慮,立即答道:“音小姐,我家公子昨日突然遇襲,今日天還未亮就去了天下鏢局,到現在還未回來。”

“遇襲?”沐音挑眉,什麼人這麼有膽色竟敢對天機閣閣主動手?

“他可曾受傷?”

兩個小廝對視一眼,垂下雙眸答道:“昨日夜色正濃,他們打鬥結束後公子就一直呆在房裡,不準屬下等進去打擾,今日一早就匆匆前往了天下鏢局……”

瞧他們的神色,也知他們必然也十分心焦,輕嘆了口氣,朝身後的蘭諾道:“也罷,走吧,去天下鏢局走一遭。”

幸而馬車都是現成的,從城內到天下鏢局也不過半個時辰的路程,待趕到天下鏢局的莊子前,正瞧見一幫人圍在前方吵吵鬧鬧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蘭諾,下去瞧瞧看怎麼回事?”沐音吩咐道。

“是。”蘭諾跳下馬車。

須臾功夫便已往返:“主子,是押送貨物的商戶,這兩日鏢局暫不壓貨,安公子也概不見客,所以他們才聚集在了此處想要見一見安公子。”

沐音點了點頭:“既然無事,那就進去吧。”

莊子前的守衛並不識的馬車,上前便要阻攔,但當蘭諾將手中的令牌一亮,幾人當即垂頭躬身後退了幾步,齊齊行禮道:“見過音主子。”

“走吧。”蘭諾收起手中的令牌,一路暢通無阻的駛進了莊子。

“哎,安公子不是不見客嗎?她們怎麼就進去了?”人群中一商賈大喝一聲道,語氣不乏有些憤然,他好歹也算得上在地方有名望的大戶,在這裡足足等了將近一日,也不見有絲毫的優待,為什麼這個毫不起眼的馬車就可以暢通無阻的進入?!

“是啊,她們怎麼就進去了?”另一人也緊跟著附和道。

“……”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再次掀起了一陣喧鬧聲,兩旁的守衛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般,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充耳不聞。

走到內院,剛踏進院子,便看到一襲月白衣衫的安白正愜意的坐在石凳上悠閒的飲茶,灼燙的熱氣順著杯沿升起嫋嫋熱氣,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安大哥今日怎麼這麼好的興致?”

安白抬眸,看到來人溫潤一笑,執起桌上的空杯又斟滿了一杯,緩緩開口道:“來找司空奕?”

沐音將披風解下遞給蘭諾,而後坐到一側早已佈置好的石凳上,端起熱茶啄了一口,才道:“他怎麼樣?可曾受傷?”

“嗯。”安白點了點頭:“傷的不重,只是斷了兩根肋骨而已。”

兩根肋骨?!

沐音覺得自己的眼角抽了一抽。

“怎麼?你知道是誰傷了他?”安白敏銳的察覺到了沐音這一瞬間的變化。

沐音輕咳一聲道:“先前不知道,不過現在知道了。”

“哦?”安白饒有興趣的挑眉:“我倒想知道究竟是誰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能傷得了他,而且還能全身而退?”

沐音頓了一下,而後飲了口茶才道:“他人呢?斷了兩根肋骨應該影響不了他行動吧。”

安白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轉而幽幽笑道:“有你這麼一位聖手在,別說是兩根肋骨,就算是全身的肋骨斷了,也妨礙不了你讓他走路。”

沐音默。

“去將司空奕叫出來,就說給他治傷的人到了。”安白淡聲吩咐道。

“是。”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司空奕便從房間出來了,不過不是走出來的,而是被人抬出來的,只見其仰躺在美人椅上,攝人的雙眸微閉,一襲絳紅色衣衫微微下垂,神情好不愜意悠哉。

“看來你恢復的不錯,應當用不著我這個治傷的了。”沐音饒有興致的瞧了他一眼,幽幽的開口道。

聽到這熟悉的嗓音,司空奕幾乎是在同時就刷的一下睜開了雙眸,看到沐音那似笑非笑的眸光,頓時身子一僵,繼而訕訕笑道:“小音兒,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這不是聽說你遇襲被人打傷了肋骨,所以前來瞧瞧。”沐音道。

司空奕氣的磨牙,肋骨!又是肋骨!這肋骨就好像跟他過不去一樣,三天兩頭的斷。

“等讓我抓到那個傢伙,定要將他全身上下的肋骨全部折斷!不!是全部敲碎!”司空奕惡狠狠的道,全然沒注意到沐音的神色已經悄然的變化。

“能與你交手過招,而且將你打傷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沐音淡淡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