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而樸素的房屋內,一明顯氣質非凡的男子神色專注而焦急的望著床上的人,雙手緊緊的攥著那床上之人的右手,眸光專注,眉宇間充斥著濃濃的擔憂以及那凜冽的殺意。

此時床上的人雙眸緊閉,蒼白的面容上柳眉微蹙,平添一絲孱弱之姿。

“你……你稍等一下,郎中馬上就來了。”站在一旁手拿被子的中年女子強忍下心中那抹驚懼,猶豫的開口道。

眼前的兩人顯然不是他們鎮子的人,且看他們的穿著打扮就更不是一般人了,尤是那男子身上所散發的氣勢簡直比這鎮上的官老爺都要厲害,簡直讓人心驚,也不知道在山上將兩人帶回來是不是對的。

約莫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門外陡然想起了一道吆喝聲:“娘,郎中來了。”

話落的當下,緊閉的房門已是被人開啟,只見一上了年紀的郎中提著箱子便走了進來,還未等走到床邊,便被床邊那坐著的男子震懾的忘了邁步。

祁瑾熠微微側身,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難掩的沙啞:“給她看看。”

郎中湛湛的提著箱子上前,那撫脈的手卻有些微顫,冷汗自腦門緩緩而下,一盞茶的功夫過去,那郎中方才收回手,抹了把面上的冷汗,朝著祁瑾熠拱手道:“這位夫人是由於剛有身孕,心緒波動太大,導致胎兒有些不穩,所以才會如此虛弱。”

身孕?!

難得祁瑾熠也愣住了神,他與音兒有孩子了?!轉瞬,那眸中的震驚與驚喜皆全數化作了平靜,平靜的讓人驚異,抬眼掃向那郎中。

那郎中立即道:“老夫先給她開幾幅安胎的藥,好生修養幾日應當就沒事了。”

“嗯。”祁瑾熠淡聲應了一聲,而後從身上拿出一枚玉佩遞給了郎中,他身上從來不帶銀子,值錢的物件也就只有身上的玉佩了。

那玉佩色澤純正,顯然不是個假的,那郎中也是個有眼力價的,當下也是什麼也沒說就將玉佩揣在了兜裡,連忙道:“老夫讓藥童將最好的藥送來。”

待那郎中走後,房內那中年女子便道:“有了身孕,還是補補的好,我這就先去燉個湯。”

話落,也是沒有猶豫的走出了房門。

沐音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到了晚上,祁瑾熠正坐在一側守著她。

“師兄。”沐音緊了緊手中的手,低聲道。

祁瑾熠緊繃的面容顯然鬆了一口氣,緊了緊手中的手,溫聲道:“好些了?身子可還有不適?”

唇角勾起一絲弧度,沐音動了下身子,祁瑾熠已是撫著她讓她半坐起身,靠在床背上。

“這裡是哪裡?”沐音掃了一眼房間的擺設,淡淡的蹙眉道。

“斷崖下的一處小鎮。”祁瑾熠將被子又緊了些。

沐音點了點頭,掃了眼房外漆黑一片的夜色,蹙了蹙眉道:“我睡了多久了?”

“兩日。”祁瑾熠道。

沐音唇角露出一絲苦笑,兩日?這還真是夠久的,抬眼看向自家師兄,揚眉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從方才開始,她就察覺到自家師兄的眸光一直時不時的掃向她的腹部,且眸光絕對算不上柔和。

“嗯。”祁瑾熠的聲音低沉:“音兒有身孕了。”

有……身孕了?

沐音神色怔住了,她有身孕了?!她和師兄有了孩子?!

雙手不自覺的拂過腹部位置,清冷的面容難得的浮現一絲暖意。

抬眼看向身旁之人,開口道:“師兄不高興?”

祁瑾熠輕嘆了口氣,將沐音摟在懷中,聲音沉緩而無奈:“音兒有了我們的孩子,我怎麼會不高興,只是這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若不是因為他,你也就不會受傷了。”

沐音頓覺有些好笑,知曉師兄是因為擔心自己,但此番掉下斷崖可不是孩子的錯啊,畢竟,他可不能自己決定什麼時候來,環住身前之人的腰身,緩緩道:“我只是身子有些虛乏,修養兩日也就好了,師兄不必太著急了。”

她的身子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這孩子來的太過突然,加之這前世今生她也算是第一次有孕,這才沒有察覺到,斷崖之上也只是湊巧罷了,幸好,這孩子還算是堅強。

祁瑾熠也知道她話中的意思,但是在他眼裡所有的一切都沒有音兒來的重要,輕嘆了口氣道:“我們在這裡多呆兩日,等你身子好些了再走。”

“好。”沐音點了點頭,忽而想起什麼,又道:“蘭諾她們怕是急壞了,有沒有辦法先給他們知會一聲。”

“不必。”祁瑾熠道:“過幾日在說,弘毅的性子也該磨鍊一番了。”

知曉他的意思,沐音倒也沒再說什麼,祁弘毅既然身為晉王府世子,有些事情就是必然要經歷的,不若以現在的性子也是不堪大任。

翌日,那中年女子便早早的端來了燉好的湯,看到沐音已經醒了,心中也是十分的高興:“姑娘你這剛懷有身孕,還是安心養著的好,來,先喝口湯,這是今日一早我起來燉好的,我家兒媳正巧也有孕在身,家裡的什麼東西也都是準備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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