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胥柏幽幽的看了蘭諾一眼,又垂下了雙眸,顯然一副打擊過度的神情。

“小音,這次你若是不幫我,我恐怕真的要去撞牆了。”

“恩。”沐音淡淡的點了點頭道:“你選擇去撞牆是個不錯的選擇,我是不會阻止你的,你放心。”

郝胥柏揚起的眉梢霎時間搭攏下來:“小音,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好歹咱們也算得上是過命的交情了,你可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我父王給逼的撞牆吧。”

沐音勾唇一笑,眉眼卻是鬆了一鬆:“說說吧,要我幫什麼忙?”

郝胥柏聞言,拉攏的眉梢頓時上挑了幾分,低咳了兩聲,語氣頗有些猶豫道:“那個……小音,你與熠王殿下的關係……咳咳……應該很好吧?”

雖然從之前的情況來看,兩人的關係確實很好,但是儘管如此,還是難免忍不住要問上一句,凡事都有個萬一麼?

沐音抬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心中卻已然將他此番的行徑猜了個大概:“你是想要見他?”

“恩?”郝胥柏一驚,看向沐音的眼神不免也多了一抹訝異:“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臉上就差沒寫著幾個字了。”沐音淡淡的道。

郝胥柏聞言頓時一囧,原來他已經表現的如此急不可耐了啊,抬手有些無奈的撓了撓頭,道:“我來找你,就是看你能不能幫我給熠王殿下說說,只要讓我見他一面就行了,我這也實在是逼不得已了,熠王殿下府門緊閉,任何人不見,我這才找到了你這。”

“是因為南姜公主賜婚的事?”沐音微微蹙眉道。

郝胥柏深深的看了眼面前的人,抬手狠狠的伸了個大拇指道:“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你說的不錯,此番找上熠王確實是因為南姜公主賜婚的事。”

“淳王府不是向來保持明哲保身的態度?”沐音淡淡的道:“南姜公主的婚事頂多是給祁景煥再次多了個威脅而已,與淳王府並無多大幹系。”

“如果單單是個普普通通的婚事自然是和淳王府扯不上關係。”郝胥柏道:“但是此時牽扯到軒王就不可能不與我們淳王府扯上關係了。”

“哦?”沐音揚眉:“這軒王與淳王府有關係?”

郝胥柏聞言苦笑一聲道:“何止是有關係,我也是今日才知曉原來這軒王的母妃也就是容家與我們淳王府本是一家,皇上此番賜婚,就是我們淳王府想要隔岸觀火就不行了,更何況是在這淤泥中明哲保身呢?”

將這前前後後的因果關係由淺至深的從頭說了一遍,沐音總算是從中聽出了點不同尋常的氣息來:“這麼說皇上此番是在逼著你們做出選擇了?”

郝胥柏點了點頭,道:“選擇軒王是不可能的,景王又並非良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物件,與他站在統一戰線上,無異於是將淳王府推上懸崖,一個不查便會萬劫不復。”

沐音輕輕的敲擊了兩下桌面,頓了片刻才道:“所以,你們淳王府的選擇是熠王?”

郝胥柏斂下雙眸,淡淡道:“我父王說只有熠王才是淳王府目前唯一的選擇。”

對於這些事情,本就不該多言,更何況此人還是小音,這個即將成為熠王妃的人,他就更不該將這些一一告知,但是她是他的朋友,他不想將這份友誼佔據在利益的前提之下。

說他意氣用事也好,說他不會顧全大局也罷,他心中的想法如此,亦不會改變。

沉默良久,沐音才開口道:“我可以幫你,但是前提也要告訴你,你們選擇熠王我無權干涉,但是他究竟有沒有這個心思也並非是你們能夠左右,就像是一匹孤狼,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習慣了,多了什麼總是會覺得累贅。”

“生性嗜血的狂狼縱然恐怖,但是卻也恰好說明了它有野心有雄心,只有這樣才會有機會博得一個機會不是麼?”

“不。”郝胥柏深深的搖了搖頭道:“淳王府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機會,而是求的一個安穩。”

淳王府之所以明哲保身這麼多年,所圖也只不過就是一個安穩罷了,什麼名利權勢於淳王府並無什麼吸引力,也不會成為什麼吸引,原始的理念都不一樣,又談何能走到一起?

沐音笑了,笑容清淺而又愉悅,雖什麼話也沒說,但是郝胥柏卻是已然讀懂了其中的意思,兩人頓時相視一笑,所有的事情都在這笑容裡化為了一縷煙塵,消散於無形之中。

翌日。

“主子,果然不出你所料,昨日深夜我和冷風兩人埋伏至那深巷之內,不多久便有一人影匆匆而來,可不就正是送上了門麼?”顧鳴一臉悻然的喋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