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弘毅雖不久居盛京,但是好歹也在這呆了有兩月餘了,加之性子使然,盛京不少人倒是都對其有所耳聞,且對其也並不陌生,一醉樓本就熱鬧紛呈人多眼雜,這一方小小的舉動自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頓時議論紛呈,暗中猜測起這兩道灰色身影背後的主子來。

祁弘毅悄然與身側的韓雪風對視了一眼,前者微微挑了挑眉,後者卻是神情冷淡的緊,仿若一切早有預料一般,該來的遲早回來,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既如此,那就去瞧瞧吧。”祁弘毅唇角勾起一絲涼意:“竟然敢讓本世子親自免檢,本世子到時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竟然這麼大的架子。”

韓雪風淡笑了一下,卻是並未接話。

但是站在兩人身前的那灰色身影的兩人卻是微微變了臉色,不等兩人開口思慮,突然從一側的轉角處走來一抹淡藍色的身影,繼而略顯爽朗的聲音也隨之響起:“讓你們請兩位公子過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請到啊?”

只見來人一襲淡藍色衣衫,與旁人著裝不同的是,那衣衫並非長衫,而是上下兩件,衣衫之上的紋絡更是與旁人不盡相同,只見其上繡著各式各樣的圖案,錯綜複雜辨認不清,平添了一絲神秘的氣息,面相除了有些不喜之外倒是與旁人無異。

只見來人看到祁弘毅與韓雪風兩人的身影,爽朗一笑道:“果真是想曹操曹操到啊,剛提起二位,二位就出現了,可真是緣分吶!”

說話間,那身形已是到了兩人的身前,看著兩人沒有動作,眸中甚至帶著淡淡的不喜,不由微微蹙了蹙眉道:“怎麼?我這兩個不成材的奴才可是說錯了什麼話嗎?”

側首看向兩人訓誡道:“還不快向兩位道歉?!”

那兩個灰衣男子正欲垂首開口道歉,祁弘毅卻是擺了擺手道:“道歉就不必了,本世子還當是哪個王孫顯貴這麼大排場,原來是南姜使者啊,怎麼?南姜使者此時不在驛館歇息,來找本世子是有何事啊?”

此言一出,那程鉞面上的笑容卻再也掛不住了,原以為不過簡簡單單的一件事,沒想到這祁弘毅卻當真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

一旁看熱鬧的人聽到此話,面上頓時恍然,難怪這麼大的排場,原來是南姜使者啊,果然吶,這南姜使者和那南姜公主都是一路做派,從南姜來的果真都每一個是好東西!呸!在他們北楚的地界兒上還敢耍橫!還真當自己是棵蔥了!

毫無意外的,程鉞以及那兩個灰衣男子皆是冷不防的收到了一個又一個的刀剜子,程鉞卻也只當是這些人被祁弘毅的意思曲解而引發了誤會,卻不曾想到這皆是因為上次南姜公主褚黎曼任性所招致而來的,這幾日他一直忙前忙後倒還真是沒有聽聞此事,或者是聽聞了此事卻也並未放在心上,這也正是他們今日註定討不得好處的原因所在。

“晉王世子此話嚴重了,此番來到這一醉樓也實屬一時興起,沒想到正巧碰上兩位也剛巧在此,是以這才讓人將二位請來一敘,可能是這兩個奴才不會說話,得罪了晉王世子,我且先在這裡給二位陪個不是了。”此時,程鉞的面容已然恢復了一派坦然之色,謙和的言語坦若的神色讓人看上去倒是十分的真誠。

祁弘毅眸光微閃,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算了算,本世子也不是那胡攪蠻纏的人,既然是這兩個奴才的錯,懲治了也就算了,倒也犯不著傷了和氣,畢竟北楚和南姜一向和睦,不是麼?”

此話一出,程鉞倒是想為那兩個灰衣男子開脫也開脫不得了,畢竟是他親口說的是他們的錯,如今如何開脫?!

暗中咬了咬牙,朝著兩人道:“沒聽到晉王世子的話?還愣著幹什麼?該做什麼難不成還用我教不成?”

兩人面色皆是一動,而後抬眸對視了一眼,在旁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銀光一閃,一道血光閃過,只見兩人手中握著的彎刀皆是滴落著粘稠豔紅的鮮血,而另一隻手伸開的五指卻皆是齊齊的不見了那無名指與小拇指,整齊劃一的割口顯然力道十分強勁,不過儘管速度之快止住了血液的流動,但是還是湧出了不少的鮮血,順著傷口處染滿了整個手心處……

待看清楚這等場面之後,在場的不少女子卻是嚇得直接尖叫出聲,饒是自認膽大的也有些微微的白了臉色,這……如此之快的手法……這可是兩根手指啊,就這麼硬生生的斬斷了?!難不成血肉都是泥捏的不成?沒有絲毫的痛感嗎?!南姜來的果然都是非常人可比擬的瘋子!

乾脆利落的舉動不僅沒有贏得眾人心中的敬佩,反倒是讓他們心中更為厭惡了幾分,不得不說,程鉞此番倒是真的失算了。

面對著兩個灰衣男子的動作,祁弘毅與韓雪風卻是並沒有多少驚異的神色,甚至就連眼睛都不曾眨上一下,祁弘毅在幽州之時也算得上是去過戰場之人,什麼場面沒見過,此等一點鮮血如何能驚異?而韓雪風雖自皇宮久居,但是年少時的一段逃亡之路卻也對鮮血並不陌生,這於他而言不過也就是一個小場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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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世子殿下可還滿意?”程鉞笑容可掬的看著祁弘毅道。

祁弘毅微微皺了皺眉道:“本世子只不過是讓你略施小戒,罰他們十板子而已,沒必要如此心狠將自己的兩根手指斬斷了啊。”